“成。”
于是乎,某人立即从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恢复大义凛然。德性。她笑得肚子疼。便照着某人的胳膊掐下去。
“疼啊疼。”王子杰怪叫出声。
她拿眼睛横他,“装,再装。”她根本就没有用劲啊。
吃完饭便在校园里溜达,她挽着他的手臂,整个身子倚在他的肩上,喃喃的说着只有他们两个才会懂的疯话,傻话。也会像其他情侣一样在H大出了名的情人石的中心紧紧拥抱。为了那个传说,在情人石的中心用心拥抱的情侣将会永远相爱到老。
陈玲最近打电话过来经常抱怨,“真是我的好女儿啊,当初走的时候还假惺惺的说不知道我一个人在L市待着该怎么办,到了学校却是半个月也不给我打个电话。还要我主动问候你。说,什么情况?”
她便连连道歉加安慰,末了才贼兮兮的交待,“过年回去再跟你说吧。”
陈玲心里有一分清楚,便也不再细问。
她挂了电话,想到那个叫王子杰的男孩,笑的贼兮兮。
可以用乐不思蜀形容吧,那时候是真的开心,好像长这么大都没有这么开心过。两个人在一起总有说不完的话,那些疯话在别人看来或许幼稚而不可理喻,而对他们而言,却是所有快乐的来源。她记得那时的开心,是全身心的细胞都极度活跃的开心,她记得那时的幸福是每天都处于三月春风拂面般的舒服和自在。她记得那时的爱是溢满整个胸腔的悸动。是深信不疑,他们是这个世界上最般配的一对,在情人石中间紧紧拥抱之后,王子和公主便会永远在一起过着像当初般幸福快乐的日子。
世人感叹,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很多年以后,龚祝瑜时常想起那时候的自己,开心,满足、幸福。对那时候的她和他来说来得那么容易。可以盖过所有的痛苦和不幸。每天一睁开眼睛,脑海里跳出的就是他的样子,于是快乐就如呼吸般如影随形,全身心像浸满糖一样的甜蜜和幸福。那般快乐到极致。如今却只有痛到骨髓的绝望相映衬。
这天,王子杰走出教室,正准备给龚祝瑜打电话,电话号码还未拨出去,她的公主忽然从天而降,站在他的面前。含笑的双眸一片明亮。
张鸣从他身边经过,瞅瞅王子杰,再瞅瞅龚祝瑜,酸溜溜道,“公主还专门来迎接王子下课啊。这完了是要去哪儿呢,把小的也带上吧。”
“滚。”眼看王子杰的铁砂掌便要落下来,张鸣拔腿便跑。瞬间无影无踪。
王子杰一手轻轻的和龚祝瑜五指相握,另一只手抚上她的头发,柔声道,“今天怎么这么突然的就来等我。”
龚祝瑜神秘一笑,拉着他便走,“带你去见一个人。”
“谁啊?”
龚祝瑜还是保密,“去了就知道了。”
两人一踏进图书馆的门,就见龚祝瑜朝二楼的方向挥手,王子杰随着挥手的方向望上去,只见一个身材娇小的女孩子,倚在二楼的栏杆上同样挥手回应。
待到三人站在一起,才听得龚祝瑜的介绍,语带激动,“这是我失散多年的姐妹,杨深深。”
“这,”她指着王子杰,只是不好意思地嘿嘿笑两声。
那女孩自是明白,看着王子杰含笑道,“你便是姐夫了吧。”笑意盈盈,嘴角处显出两个深深的酒窝,甚是可爱。
王子杰当下便觉得这个姑娘挺亲,笑道,“姐夫不敢当,还是叫名字吧,要不然叫哥也行。”
之后才知道这个姑娘是龚祝瑜小时候最好的玩伴,只是后来龚祝瑜因父亲工作的关系举家搬往L市,以后便再无联系。却没想到多年以后会在H大的图书馆偶然碰见。
“我当时就觉得有人一直跟着我,我到哪个书架,她便也跟到哪个书架。我自己纳闷了一阵,忍不住回头,便和她的目光撞上,当时就觉得眼熟,但是又记不起来。便问她,你有什么事吗?她又盯着我的脸看了一会儿才问,你是龚祝瑜吗?我点头,心里疑惑更深。她反而神色轻松下来,说,我是杨深深啊,你不记得了,我们小时候经常在一起玩……”回忆刚刚相遇的过程,龚祝瑜还是免不了激动,“她一说我就记起来了。当时就拉着她的手,问她,你真的就是杨深深,就是那个小时候拖着长长的鼻涕老是跟着我的那个小丫头?她又点头。我实在太激动,抱着她叫起来。然后……”
“然后,我们就被图书馆的管理员给清出去了。”杨深深接着道。
明白这两人的重逢经过,王子杰不禁感叹,“这可真是天上掉下来一个杨妹妹啊。”
自此,三人便经常在一起,龚祝瑜待她自不必说,王子杰也是做足了一个兄长的典范。龚祝瑜自是不会放过她,带她去吃了她最喜欢的酸辣粉,某个小丫头自告奋勇可以吃辣,看见上面飘着的红色的辣椒油眉头也不皱一下便捞起一根粉条,甫一入嘴便剧烈咳嗽起来,只咳的面部扭曲,天昏地暗。龚祝瑜一边扶着她的背一边责怪道,“不行就不要硬撑么,看看现在咳得。”王子杰则在一边取笑,“妹子好本事啊。”
后来杨深深问,你们俩是怎么在一起的啊?龚祝瑜说,你没发现我们的名字反过来念便是王子和公主吗?
杨深深长长哦一声,又问,那么,你们俩是谁先追得谁啊。
龚祝瑜却不回答,微微红了脸。情况有异。
王子杰作势敲她,道,我们一见钟情,两情相悦,三生三世,四世同堂,五马未羊,六六大顺,七星高照,八面来风,九九归一,十全十美,不行啊。
她无语凝噎,只是连道,行,行。怎么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