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后,梁安萧实在放心不下,一路跟着梁安夏回到晴琉院里,“笑笑,真的没事吗?”
“哥,我是那么脆弱的人吗?”,梁安夏只是有些想不通,“哥,你说为何是八皇子?誉王与勤王不是都还未娶妃吗?”
见梁安夏神情不似做假,梁安萧这才同宝贝妹妹分析起来,“此前父亲便同我说过,皇上命他奉旨留京是有原因的,其一,袁大将军年迈,大部分兵权已经落入了父亲手中,皇上心中忌惮,这才将誉王派去边疆,即是历练,也是借机拉拢边关将领。其二,太子与勤王之间明争暗斗,近年来不少朝中大臣早已暗中站队,父亲手握重权却保持中立忠君一人,自然成了二人纷纷拉拢的目标,皇上看在眼里怎么可能毫无作为。”
梁安夏早就猜到了自家爹爹留京的原因,这也是她不希望借赐婚一事惹恼皇帝的原因之一,“八皇子外家不过是文人墨客称颂的豫鲁书院,最多能拉拢些朝廷文官,即便是八皇子与我将军府结为姻亲,也大抵不过是与太子和勤王勉强形成三足鼎立之势,然而八皇子向来不参与朝政,又与太子私交甚好,既能保证兵权不落入勤王手中,又能防止太子权重越位,果然是皇上啊”
“利益二字罢了”,梁安萧有些许无奈,自己父亲一生戎马,到头来,将军府也不过是当今圣上权力游戏里的一颗棋子,甚至还要因此搭上宝贝妹妹未来的幸福。
梁安夏挽住自家哥哥的手臂,将头靠过去轻轻蹭了蹭,“哥哥以后一定要娶真正心爱的女子做妻子哦,不然妹妹我可不认这个嫂嫂。”
“没心没肺的丫头,眼下重要的是你和八皇子的婚事”,梁安萧没好气地戳了戳宝贝妹妹的额头。
如今经御晟并不在京中,只有等他回京,梁安夏自有办法让他主动退婚,“不打紧,我自有办法。对了,如今哥哥学堂已经结业,未来可有什么打算?”
“你向来是个有主意的,但赐婚一事,切记不可胡来”,不知道为什么,梁安萧突然担心起八皇子的安危,“为兄过些日子会同父亲一起去军营”。
梁安夏点了点头,然后望着自家哥哥一脸好奇,“若我猜得不错,哥哥是准备从小兵做起?”
“就你聪明”,梁安萧也不否认,他并不希望借着父亲的权势一步登天,反而希望通过他自身的努力,一步一步往上爬。
这夜,梁安夏与梁安萧兄妹俩一直聊到了半夜。
洛阳城,华晟想着冷羽刚传来的消息,“瑞嘉郡主梁安夏,可有查出来皇上为何突然赐婚”,华晟状似漫不经心地问道。
“据说是勤王退朝后,亲自到御书房向皇上请求赐婚瑞嘉郡主,结果皇上不但并未答应,反而下旨将郡主赐婚给了主子”,是的,冷言口中的主子,也就是华晟,便是京城百姓心目中不谙朝政、温润如玉的八皇子经御晟,这便是世人口中的缘分吗?
经御晟心里清楚,老皇帝不可能放心将兵权交到勤王手中,“知道了,文渊如今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