慵懒的他,开玩笑的他,坏坏的他,暴怒的他,她都见过,可是她却于那一刻万般希望他能站起来和她说说话,哪怕是骂她一句“白痴”也好。
绝不是这样的躺着。
弃如烟的指尖轻拂过了纱帐,半坐在了床榻旁,望着他苍白的面庞,心里莫名地一阵内疚和酸楚。
“若不是我执意要去救无忧观,你大概也不会被我拖累至此……是我,对不住你……”
弃如烟的指尖轻轻触碰在他的面颊之上,一分凉三分暖撞击在一处,令她的心怦然一动。
忽然的,宁惊尘的手紧紧地抓住了她的手,唇旁露出了一丝邪魅的微笑,手间将她猛地一拉!
她一个不注意,竟跌落在了他的怀里。
他的另一只手轻轻环过了腰际,缓缓睁开了好看至极的双眼,深深地凝望着她,浅浅一笑。
“怎么,看到为夫受伤心疼了?”
他的淡淡气息是那么熟悉地扑面而来,惹得一时间弃如烟竟无所适从,红着脸慌乱地想要抽身离开。
她咕囔着埋怨了一句:“你装睡装病,博取我的同情心。”
说罢,她便挣扎着要离开,却被宁惊尘的大手给重新压了回去,深深地埋在了他的胸膛里。
他的心跳跳得很快,强大而有力,一声一声地敲击着她的胸口,令她的呼吸一次比一次急促,令她一阵一阵地感觉到了窒息。偏生他的湿热呼吸不断地扑在她的娇嫩脖颈之上,顺着她的脖颈又一路蔓延而下,湿过了她的锁骨又一路长驱。
偏生她穿得衣物又少,仅仅是贴身的衣物而已,领口又宽松的很,哪里能禁得住他这般的撩拨?
很快,她的双颊之上已经通红,火辣辣得埋在了他的胸膛前,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他缓缓将手环过了她的脖颈处,轻轻在她的后颈处温柔地摩挲了两三下,然后将湿热的唇旁贴近了她的耳垂旁,轻声道了一句:“若是不装睡,怎能知晓你竟关心我至此……这样倒也不错,至少能体会到你一向难以捉摸的心思……也让我安心了些……”
“你是安心了,可我一点都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怎么也不给我安心一下……”
某人心中有气,赌气一昂头,撅着嘴刚说完,便被宁惊尘的滚烫唇瓣堵住了话。
他的吻霸道而强烈,如雷雨骤来之势要将她吞没,偏生又有一抹甘甜缓缓淌于其中,随着他的深入入细雨一般润在了她的心尖,令她燥热又令她酥软。
她被这突如其来的吻吻得有些迷乱,一时间竟没了主意,一阵头晕目眩之中缓缓闭上了眼,亦将手环过了他的脖颈间,轻轻笨拙地回应着她。
以她本能的方式。
窗外的风很细很暖,轻柔地将月光送至了两人的脚旁,将二人交织在一处的身影缓缓照亮,浪漫似雪落花开。
帘帐被微风吹拂得缓缓起了涟漪,一圈一圈地荡漾而开,害羞地将两人的身影缓缓笼罩住,朦胧又调皮地偶尔掀起一角,温情乍泄无数。
他的吻从她的唇旁一路轻延而下,流连忘返地至了她的耳畔,暖湿地轻吹了热气之后微喘着道了一句:“现在,夫人安心了吗?”
他的唇旁一抹温柔的坏笑之意,像陈年酿成的千古醇,一醉,便是一生。
月光皎洁如霜,镀在他的侧颜之上,令人怎样都无法拒绝的是心动。
窗棱旁的一朵璇花随风而入,颤颤巍巍吹拂在了床榻旁,一丝幽香入了帘帐。
她轻抬眸,脸红如晚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