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文晖怎么了?
这句话,也是古北这段时间以来,经常问自己的一句话。
可是,他并没有想出答案,因为,他自己也是十分困惑,不知道为什么忽然之间,他们之间,变成了这个样子,明明文晖什么都为他做了,什么都照顾他到家了,可是,却感觉他离自己越来越远。
文晖自己似乎也一日日不快乐,不,也不是不快乐,好像无法快乐,就那么,活得像个机器人一般,缺了心,少了肝,喜怒哀乐,都不甚分明。
他对他依然那么好,可是,只是好,缺了点欢喜,就好比此刻,他回家半天,他并没有如往日一般,跟在他身后聒噪,叽叽喳喳,那般快活,从心底里冒出的欢欣,不带任何掩饰的。
以前,他会随时偷偷看他,古北经常一抬眼,他的眼睛便在他的视线里,被他逮住也不觉得难堪,只是不慌不忙给他一个明媚的笑容,如今,是他偷偷看他,却很难抓住他的眼神,他永远在看着周围的东西,看周围的人和事,看孩子有没有吃饱,古有没有写完作业,看永远做不完的工作,却鲜少去看他。
他跟他说话的时候,也会直视着他,可是,只是看着,很普通的看着,如他每天见到的每一个人。
古北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所以他不答反问:“小晖怎么了?”
柳怀珍道:“他不开心,你没看出来吗?”
古北抬眼看着她,道:“所以,我问他到底怎么了?”
柳怀珍几乎叫起来,低声道:“你竟然问我?连你都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
柳怀珍这话说得奇怪,让古北觉得很奇怪,为什么她会觉得他应该比她这个做母亲的更理解文晖呢?他有点困惑,柳怀珍看着怀里的杰米,道:“我以为你知道,以为你们是两情相悦。。。。。。原来如此,只是小晖一厢情愿的。可怜他这样子对你。”
她接过杰米脖子上的围兜,古北半天依然没办法弄好。
古北看着她把它弄好,好像忽然间明白她话里的意思,原来,她知道,她知道他和文晖之间的感情,可是,语气里并无反对,或者讨厌。她似乎在更担心他不爱他。
古北不知道该不该难受,或者高兴,也许,他应该难堪和尴尬。古北佯作镇定,道:“可是,他好像,不是如此了。”
柳怀珍有点生气,似乎对他如此不知就里,十分不满,道:“我过来,就是问你,他到底怎么了?”
两个人说话像打哑谜,可是,彼此都听得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