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暮乡关何处是,烟波江上使人愁。
洛歌轻声念罢,又见诗词变化,变作了另一首来——
高槛危檐势若飞,孤云野水共依依。
青山万古长如旧,黄鹤何年去不归?
岸映西州城半出,烟生南浦树将微。
定知羽客无因见,空使含情对落晖!
待到第二首念罢,第三首古诗词又变化了开来——
白云黄鹤迹成遗,何独当年丁令威。
洞里不知朝市改,人间再到子孙非。
笛声吹断秋江黯,月影飞来夜漏稀。
大醉倚楼呼费沱,蓬莱山下几斜晖。
“这三首诗,俱是有上古时的名人所著,只为称赞那黄鹤楼。这三首诗里头,俱是提到了黄鹤——想来这便是破解这一道幻境的关键。”祁酒静静看着,慢慢开口。
“阿酒,我们且进这楼里看看罢。”洛歌沉吟着,忽而侧眸看着前者。
祁酒颔首,率先朝这木楼里头走去。
内头一层俱是古色古香的摆设,唯有一楼可见佛之舍利子摆在楼道中央。楼是空心的。那楼梯旋转着朝上奔走,这般往上探出脑袋,只能瞧见楼顶端那只仙鹤的木质雕塑,而不见楼梯的末梢。
若非晓得此时此刻正在楼道里头走着,沿着那楼梯一层一层环绕上去,祁酒怕是要错以为自己要登上云霄了。
不知为何,他二人走了大半晌,那顶处似乎毫无变化一般。
在祁酒心生疑惑时,洛歌忽而伸手,轻轻堵上他的薄唇。
“阿酒,你听到了么?”洛歌昂首,目光深深地看着顶上那只木质雕塑。
祁酒闻言,缓缓静下心神,细细聆听起来。
初时,是一声细弱的鸣啼,渐渐地响亮清晰起来。
到了第四声儿,这一声清悦的鹤鸣,倏倏然闯入二人耳畔。
“咔嚓——”“咔嚓咔嚓——”
二人头顶上的那只木质仙鹤忽而多了一道裂痕,而后是第二道第三道。
一缕光晕从裂痕里头飞出来,紧接着是第二缕。而后是一片神圣的光晕飞速扩散,刺的洛歌都忍不住恍惚了眼睛。
祁酒抬手,将洛歌拥在怀中,而后放开神识,警惕地感受着那雕塑仙鹤的一举一动。
光芒散去,二人俱是抬眸再度望过去。
只见一只白鹤俯冲而来,在二人身前盘旋一圈,忽而便从旁头的窗户飞了出去,直奔长空。
“呦儿——”
白鹤高鸣一声,目光里是前所未有的欢愉和喜悦。
它沐浴着晚霞,在万里无云的天空上展翅翱翔,洁白的身影为夕阳所笼罩,竟然渐渐变成了黄色。
黄鹤……黄鹤……
黄鹤?
洛歌看着那只白鹤,忽而一愣。
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