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术法,怎生倒退了?”水泽空扬眉。
“小子,本座这是分身。”公子依淡淡睨了一眼前者。
水泽空:“……”一时只顾着灭他气势,竟是忘了他这只是一道分身。
看着这越下越大的雪,这越刮越大的风,水泽空忽而有些恍惚起来。
当年,玉儿死在他的怀中时,应该很冷很冷罢。
“怎么,他都要发威了,还不打算跑?”身着星辰长袍的公子挑眉问道,那本就低沉的声音忽而越发低了下去,“还是说,你们想再尝尝,当年的那一幕啊?”
魏无痕和苏紫御浑身一抖,彼此相识之后,眼疾手快间收起长剑,一个拉住水泽空,一个抱紧云箬衣,施展秘术,迅速离了开去。
“公子依,你欠我的,你欠那一场战斗中死去的人的,总有一天,我水泽空发誓,我会倾数讨回来!”
水泽空回神后,发觉自己被魏无痕拉走,只是微微恼了一下,便也作罢。他看着伫立在那,身形越来越小的公子依,眉间那暴戾的杀意始终不曾减去半分。
“大师,为何不将他们赶尽杀绝?”汤泉错愕,嚷嚷着上前问道。
“就是啊大师,他们回去之后,一定会再来的!”汤成亦是不解。
只是奈何他二人话音适才落下,便发觉自己脖颈上一凉。
再而后,这二人便倒地,任由鲜血流淌而绝了气息。
“本座最烦蝇虫叫唤。”收起指尖,星辰长袍的公子砸吧一声嘴,“不过话说回来,依施展术法变出这冰天雪地,只是为了给那些毛头小子瞧的?”
“他们,污辱了对寒冰之道的理解。”公子依看着四方的冰天雪地,猩红的眼里多了一抹怔忡,那喑哑的声音也难得缓和下来,“真正的冰天雪地,是在转瞬之间,便能叫凡界从炎炎烈夏,化作凛冽寒冬。”
“啧,还是忘不掉他啊。”公子哥儿吹了一记口哨。
“你忘得掉么,混沌?”公子依斜眼,看了一眼前者。
被称为混沌的公子哥儿愣愣,旋即抿唇。
福伯在长安城主门口焦急地等着,时不时走动来走东去。
“少主回来了!”
一个眼尖的小厮瞥见那远远而来的白衣,顿时眸光一亮,高声大喊道。
众人俱是面色一喜,抬眸看了过去。
旋即便愣住了。
他那满身白衣在去时是一尘不染的,而归来时便似是在染料缸子里泡过了一般,红的妖冶而吓人。
“公子,您和云姑娘,还有两位公子可是无碍?”福伯见苏紫御大横抱着云箬衣,连忙上前作揖问道。
“无妨。只是曦儿有些受惊了,我带她回苏府。回去唤婢女过来为她沐浴更衣,叫她好生歇着。”苏紫御看着怀中被自己点了睡穴的云箬衣,眼中滑过一抹心疼,声音不自觉轻了一些,
“福伯,将我手中的五成影卫调动出来,保护曦儿。如果接下来到大婚,她还有什么差池的话,我要他们全部陪葬。”
说到此处,苏紫御的眼中滑过一抹极快的杀意与冰冷。
他性子温雅随和,却并不代表他便是一只软柿子任人揉捏。
谁人欺负了他在意的人,那么他便一定要叫他付出百倍千倍的代价,来偿还自己犯下的过错。
福伯惊了惊,作揖应下后,看着苏紫御上了马车,朝苏府的方向离去,忽而感慨起来。
“这般个模样,可颇似是昔年老爷对夫人呢。若夫人还在的话,看见公子娶了妻,必定也能安享晚年罢。”
只是可惜啊,夫人去的太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