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随棍子就用力的抬起头,大口的给自己灌着啤酒,就好像是几辈子都没有喝过酒一样的德性。
可宋勇相信,这只不过是棍子不想让人看到,他现在已经红了的眼眶。
******
喝酒,又是继续的抽烟、喝酒。
当第五箱的啤酒打开,一一的摆满了桌子之后,再坐的五个人没有一个是有多清醒了。
不过就算这样,大家在这个时候都看向了一直没说话的阿晓;在其他四人的眼神中,阿晓下意识的拉了一下自己的短裙下摆。
其实在这个时候,大家都没有看向她因为坐下之后,被显露出来的那一双大白腿。
这样的做法,不过是阿晓本能做出的动作罢了;她不想在这些朋友面前,显露出她那不堪的职业。
只是原本就不长裙子,再也怎么拉扯之下,也没办法遮住更多。
最终放弃了这个做法阿晓,也是点燃了在手指上把玩了多时的香烟。
熟练的吐出一口的烟雾之后,阿晓苦笑着说了起来:“都在说自己的故事,有什么好说的,还不是那么回事?”
“难道让我告诉你们,我高中没毕业就被校外的人弄大了肚子;家里人赶了我出来后,我还傻乎乎的为那个男人把孩子生下来,结果孩子都没满月,那个说要照顾一辈子的男人就不见了。”
“还是我妈在家哭了几天,眼睛都快哭瞎了之后,我爸黑着脸才把我接了回去;然后,孩子送给了一个自己没孩子的远方亲戚,我在家里住了两个月后又被赶了出来。”
“后来我就来到了粤省,先是在工厂做流水线,后来又认识了一个说要照顾我的男孩子,谈了半年之后说是为了我们的将来,要带着我出去赚大钱,然后进了这个行当。”
“去年春节的时候,我回了一趟家里过年,结果连家门口都没能进去,因为我在老家的名声早就彻底臭了;另外,我还去看了一次我儿子,这还是他七岁大了第一次见我。”
“我出来的时候,他搂着我的腿一个劲的大哭,怎么说也不肯松开;但是像我这么一个臭了名声的女人,在老家怕是连个服务员的工作都找不到,让我怎么养他?”
“拖着我那个不肯放手的儿子,我一直走了两里路,最后我哭着把他扔进了一月份的水田里,那是田里的水还冷像冰块一样,这样他才是哭着回去的。”
“从老家再次出来后我大病了一场,我甚至都没有去过医院,直接在出租屋里躺了一个月才好了起来;当时我就想着,我这种女人其实死了更好……”
说到这里,阿晓就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
也许是她的故事过于的沉重了一些,让之后大家都失去了所有的兴起,剩下的只有缭绕的烟雾,还有啤酒瓶碰撞的声音。
这样的情况,直到天边的天色微微的发亮,这场漫长的酒局才是彻底的结束。
棍子首先站了起来,拍了一拍趴在了桌子上宋勇的肩膀,用彻底嘶哑了的声音说了一句:“好好珍惜王欣然这个妹子,她值得你付出一切。”
说完后,管子最先带着踉跄的厉害的脚步,离开了酒桌这里。
随后,江哥、马小军、阿晓等人无一不是如此。
而直到那些踉跄着行走的人影,彻底消失在街巷的尽头之后,脑袋里晕乎乎的宋勇才意识到,自己忘了同江哥他们说上一句:下午继续过来帮忙。
随即他又想到,其实说与不说意义不大。
昨晚的一场酒局之中,他们都在人前撕下了所有的伪装,将心中伤口最血淋淋的一面展示在了人前。
这样的做好结局有好有坏,如果他们今天下午人来了,说明他们放下了心结,终于能再度的站起来。
要是今天下午人不会来的话,那就说明他们依然无法放下。
而这样的一点,根本是别人无法替他们做到的。
所以,宋勇从来没有如此的期望着,届时能看到江哥和棍子的身影。
</br>
</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