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情并没有什么可说的,其实就是小时候,我们一帮熊孩子偷来家里的温度计玩,想想那时候还真是皮实,要是手上有个伤口粘上一丁点,现在的我可能就不在这儿了。
此时透明外壳里扭动着的,就是那种我们当时打破体温计集中了小半杯的水银。箱体内没有任何的气体空隙,水银又是属于过度的金属液体,所以船体摇晃,它在外壳内流动就像是空间在扭曲一样。
“这……这,箱子里装了一大箱的水银吗?”我震惊的问道,并不是惊讶于它本身,只是对于运送这些东西的意图有些不理解。
汞矿这种东西的分布不算是稀有,而且把汞烧制提炼成水银并不是什么高端技术。据我所知早在秦朝的时候,就有能大规模提炼水银的记录,而且据传说在始皇帝的秦陵之中,就有一条完全由水银浇灌而成的河流,始皇帝的大金棺就漂浮在上面。
胖子这时候拿着短鱼叉在银色箱子上敲了敲,倒吸了一口凉气就说:“里边好像还有空间,诶,这玩意还真是个箱子。”
“装水银的箱子?”我继续问道。
“不是。”胖子摇着头说。
站在一旁的老代突然就伸手摸了摸箱体的表面,一会并没有看他出什么事情,我也就摸了上去,表面光滑,温润如玉。
老代一会又把手往夹缝里伸了进去,才一掌的距离就停了下来,似乎是已经摸到了什么。
“就是个箱子,这里有个搭扣,水银不像是在箱子里面,嘶……好像是在箱壁的夹层里。”
他话说完,我也往夹缝里瞄了瞄,因为老代手掌的阻挡,再加上光线在这里正好是个夹角,所以看不出什么来。
胖子也摸了一会箱子,就点了点头,同意了老代的观点。
老代把手抽回来的时候,胖子就继续提议要打开水银箱。不过在它刚提出的时候,就已经上了手,才摸索了几下,又把手抽了回来。
“打不开,搭扣太长了,夹缝又太小,翻不过来。”
我对汞的唯一记忆就是剧毒,这箱子的外壳看着也不太结实,总有些担心箱子会破开,水银把我们淹了。见胖子半天没有法子,我就做起了退缩的思想工作。
“这箱子太奇怪了吧,我总觉的里面装的东西会更奇怪,咱们要不要先去干别的?”
说完老代的脸上也变了颜色,皱着眉头就说:“是啊,还是得考虑考虑。”
“还考虑啥,这不明摆着的线索嘛,都放咱眼前了,还能这么容易给放过去吗?胖爷我可不是这种人。咱们的目的不就是为了找线索吗?这就是线索,知道了船上运输的东西,那再猜测此船的目的不就容易多了吗?”
胖子又说了一大通他的逻辑,老代翻了翻白眼,摆了摆手就不在管了,同时还表示了自己不会帮忙。
“这不就对了吗”胖子又说了一句,就左右围着箱子谋划起了把它弄出来的方法。
我自然是没有什么发言权的,老代既然也默许了,那我再多说依旧是不起作用的,这种无意义的话我是能不多嘴,就不多嘴。
本来我也想学着老代,靠在一边的箱子上,不掺和胖子的体力活。但是胖子站在大箱子的前面呆立了一会,他的脑袋就转向了我。
我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了一些奇怪的感觉,果然他看了我一会,二话没说就抓了我这个壮丁去帮着他抬那个水银箱子。
最初我们的办法是想直接从木箱里把水银箱垂直提出来的,但是这个办法在刚实施的时候,就被我们取缔了,且不说水银箱的重量,就只是这个奇怪角度的问题,我们就根本没办法提出水银箱。
胖子终究还是胖子,简单粗暴对他来说是最为直接有效的办法,恰巧这也是现在我们唯一的办法。
大木箱不仅使用了铆接结构,还在每一面钉上了四颗大铜钉。这铜钉的钉帽就有大拇指的指甲盖大小,按这个来推算,铜钉至少有一指长。
但我们并不是原始人,对于这些东西的解决办法还是相当多的。靠外测一面的十二颗铜钉依次被胖子用短鱼叉慢慢撬了出来,铜钉比我们想象的还要长,根部有些绿锈,但是钉杆还是有光泽的。
这东西也算是古物,因该是值点钱的。但胖子却忘记了他那句苍蝇再小也是肉的话,注意力完全被水银箱所吸引,已然忘记了被他随手扔掉的铜钉的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