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日的忙碌,凌浪涯白日参加祭典,晚上为救孩童,其实并没有多少歇息的时间。可是,在很多个夜里,他总是会蓦然地想起那个少女,想起那不过是一天半夜的光景。
那一天,他和她,江上相遇,泛舟抚琴,水底逃生,潭边烤鱼,夜观星河,最后因敌来袭,黯然别离。
有时候,也许某个短暂的瞬间,确实一声难以磨灭的记忆。
凌浪涯忽然想起那个高高在上的宫袍女子,想起她说的那一句,“你有资格吗?你没有资格!”
当时,凌浪涯以李唐穆子白的一句诗回之,除却是被轻视的反驳,更重要的是一种不甘心。
宣父犹能畏后生,丈夫未可轻年少
如今,自己一步一个脚印,走到了现在这里,也许距离想要的东西,又靠近了一步吧。
胡思乱想间,凌浪涯竟有几分出神,不知道祭典已经开始,直到裁判暗中推了他一下,他才回过神来。
看着桌上的茶盘之上,正有一套整齐的茶具,除却一盒珍贵的茶叶,还有白色砂茶壶,黑色砂茶杯等茶具。至于旁边那壶盛放的水,倒是依旧处于半开状态。
凌浪涯如今爱上喝酒,而当年那名老人也是爱上喝酒,对于茶艺却是甚少传授,以至于如今他看着一堆茶具,却不知如何下手。
既然是沏茶,终归是以水冲之吧。
记得那个老人曾说过,无论做何事,只要付诸于情,其意皆在其中。
凌浪涯从回忆中醒来,心中虽有几分忐忑,但如今好歹闯过了八关,也不至于惊慌失措。
他忽而偷偷转头,向左右迅速瞄了一眼纪天和裴飞云的动作,也就有模有样地学了起来。
不过,终归只是一眼,又能记得多少。倘若再看多一眼,就有作弊嫌疑了。
凌浪涯深吸一口气,对于上面的一堆沏茶道具置若罔闻,就算看到也不认识,只好干脆视而不见。
当他看到水快开了,便直接拿起开水壶,先是拿开水洗刷了一遍茶杯和茶壶,继而趁着壶杯热气未消,便把茶叶倒进白壶中,再将热水倒了一遍。
不过,这尚未是成茶。
他忽而拿起茶壶摇晃了几次,便把全部茶水倒了出来。那浓郁的茶水倾洒开来,一股茶香随之弥漫开来。
凌浪涯闻着茶香,最后轻轻地拿起开水壶,悬于茶壶顶部三尺,以细小的流水之势,缓缓注入茶壶之中。
细水长流入壶中,壶嘴倾斜琼浆液。
一杯清茶,茶香萦绕,沁人心脾。
凌浪涯看着黑色茶杯中的清香茶水,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只是,他没有看到旁边的裁判却是看得一脸诧异。在他看来,哪有只有开水冲泡洗壶,继而直接冲饮的技法。如此简单的沏茶之法,那要旁边的一堆镊子等其他茶具有何用。
正当裁判诧异之时,凌浪涯却是露出了心满意足之情。
当看着茶叶在水中浮沉,凌浪涯却忽而心有所感,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
正当他想得出身之时,身后传来一阵细碎脚步声,传来一声童稚声音。
“这位公子,可以请我喝一杯茶吗?”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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