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抚司与提司相比是差了级别,但是跟文书一比,那可就是天上地下的差别啊。
竟然不知不觉,自己坑了自己的上司俩次。
还有比自己更倒霉的么?
瞬间变脸的王启年果断认怂,立刻跪下,抓着范闲的衣服,痛哭流涕。
他悲惨的讲述自己的经历,表明之前的敛财诈骗行为都是为了自己的家里重病的妻女。
“王某惶恐啊,王某惭愧啊!”他抱着范闲的大腿,一个劲的认错。
范闲见他声泪俱下,正将信将疑,一位侍卫突然推门进来。
说是刚才碰到他夫人,让他晚上记得买写蔬菜回家,王启年没料到谎言轻易被戳穿,只好尴尬地看着范闲有些手足无措。
这打脸啊,来的真的是太快了!
这人还真的是一个宝藏一样的男人啊。
他的满脸,全身,都是戏啊...
“莫凡是真情感动了上天,贱内啊,又活过来了?”
王启年眨着眼睛,尴尬的给了一个解释。
范闲见状也是啼笑皆非,他看王启年如此热爱敛财,倒是和范思撤有些志趣相投,倒也不打算追究他,只是叮嘱他不要再做《红楼》的买卖。
又让他帮自己找出腾梓荆索要的文卷。
王启年答应次日将问卷送到范府,还告诉他之前假传命令的人已死,而那人名为徐云章。
事实上王启年记得丁字号五三四文卷是关于滕梓荆的,他也听过滕梓荆的事。
听到范闲说滕梓荆是他杀的,现在又要调查关于滕梓荆家人的事。
担心是范闲想要杀人灭口,报仇雪恨,想要杀了滕梓荆全家,才找理由推脱的。
事情弄好了之后,范闲去了江哲的提司大人的独立小院。
环境依然是不怎么地,不过倒是有些气派。
“弄好了?”
江哲看范闲的表情问道。
“好了!”
“那就走吧,回去吧...这鉴查院呆着怪无聊的。”
八年前,江哲还有兴趣在鉴查院搅风搅雨的捣乱,此时却是没那些兴趣了。
天上的阳光隔着道路两旁的高树洒了下来,无数片树叶的影子包裹着范闲与江哲的全身。
“前面有一块石碑,是你娘当年留下的,去看看吧!”
江哲指着道路进口,鉴查院门口的那个石碑说道。
范闲蹙眉,走到鉴查院门口,果然外面有一个石碑,像一只伏虎般踞在地上,碑材是石质所造,上面写着一些字。
看着碑文上的字,同样是穿越者的范闲和江哲都停下了脚步,久久不语。
“我希望庆国之法,为生民而立,不因高贵容忍,不因贫穷剥夺,无不白之冤,无强加之罪。
遵法如仗剑,破魍魉迷崇,不求神明!
我希望庆国之民,有真理可循,知礼仪,守仁心,不以钱财论成败,不因权势而屈从,同情弱小,痛恨不平!
危难时坚心志,无人处常自省!
我希望这时世间再无压迫束缚,凡生于世,都能有活着的权利,有自由的权利,亦有幸福的权利!”
不得不说!
叶轻眉的三观很正,综合所有的穿越者来看,叶轻眉虽然只是一个女子,但是她的志向比很多人穿越者前辈都伟大,正义的多。
当然!
她的结果也预料的道...嗝屁的最快!
范闲目视着石碑上的字,莫名的一股情绪氤氲在心里,始终无法驱散。
“你娘虽然只是一个女人,却是想做改变世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