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花家母子三人一起用过午饭,萧姵告辞离去。
大约半个时辰后,花侯回来了。
一踏进房门,他就见到了妻子脸上那好几日都未曾见过的笑容。
“夫人这是遇见什么好事了?”花侯一边脱外裳一边询问。
花夫人笑道:“果真是解铃还须系铃人,小九来了一趟,咱们轻寒的心结就打开了。方才午饭比平日都多吃了半碗。”
花侯道:“我早先就说过,轻寒哪儿有那么脆弱,就是一时间没转过弯来。
只可怜夫人为母心切,跟着难过了好一阵。”
花夫人在他胳膊上拧了一下:“说得好像你为父心不切一样!是谁一连两个晚上都睡不着,翻来覆去跟烙饼似的,烦都烦死了!”
花侯双手合十求饶:“哎呀,都是为夫的错,今后要是再睡不着,夫人只管把我撵出去。”
花夫人把他的衣裳递给一旁的丫鬟,冷哼道:“侯爷和太后娘娘聊了这么半天,都聊了些什么?”
花侯的面色凝重地摆摆手,丫鬟们赶紧退了出去。
不等花夫人询问,他就拉着她走进内了室:“夫人莫要着急,先坐下。”
“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花夫人哪里顾得上坐,连声追问。
花侯沉声道:“太后想把晓寒指给荣王世子。”
“她休想!”花夫人大怒,把桌子都推得移了位。
“就是因为她,我梦寒的一辈子都毁了,她居然还不死心,又把主意打到了晓寒身上!”
花侯揽着她的肩膀:“夫人且听我说,太后娘娘只是有这样的想法,一切尚可以商议。”
花夫人拂开他的手:“商议,商议,又是这一套!当年她也说过同样的话,结果我们半个字都还没有来得及商议,圣旨就追着来了!
我就是再傻再蠢也绝不会在同一个地方摔倒两次!
你立刻就去告诉她,有些苦吃一次足够了!
晓寒一辈子嫁不出去,我们就养她一辈子,绝不会再任由他们摆布,绝不会再嫁进皇家!”
花侯叹道:“其实荣王也有这个意思,他和本侯颇有几分交情,魏鸢那孩子在皇室子弟中算是很不错的。”
花夫人眉头一挑:“听你话里的意思,你同意了?”
她的一双眼睛死死盯着花侯,仿佛他只要敢点一下头,她便立刻扑上去咬他一口。
花侯暗暗吸了口气。
夫人年近半百,性子却比年轻时更烈,一个不小心自己就要遭殃呐!
他硬着头皮道:“夫人,荣王和陛下还是有很大的不同的。我听一些曾在北地为官的同僚说,荣王世子读书习武都非常刻苦。
北地苦寒,他每年都拿出自己的积蓄采购大批物资赠予贫苦百姓……”
花夫人呵呵笑道:“那又怎么样?就算他是天下第一大善人,我也不稀罕!
不信你去问问晓寒,她乐不乐意做这个世子妃!”
“夫人……”
花夫人走到门口,一把将门拉开:“来人!”
花侯眼中划过一丝浅笑。
很快就有丫鬟跑了过来:“夫人有何吩咐?”
“去把三姑娘叫来,快一点!”
“是。”丫鬟急匆匆地跑了。
花夫人狠狠瞪了花侯一眼:“从现在起你不准说话!”
花侯摸了摸鼻子,乖乖坐回了椅子上。
夫妻二人就这般僵持着,屋子里安静得只能听见呼吸的声音。
不多时,花晓寒到了。
她把丫鬟打发走,轻轻合上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