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姵嫁妆的事情,桓郁曾经听她念叨过几次。
只是那时他还没有觉察出自己对她的心思,并没有想太多。
如今再次听人说起这件事,他不由得感叹造化弄人。
十七年都没有遇见喜欢的人,短短几个月的时间便有了娶亲的打算,若是让祖父知晓,免不了又要打趣他了。
萧姮并不知晓他知道这些事情,把萧姵这些年为了得到嫁妆的各种“无赖行径”全都说了出来。
桓郁嘴角抽了抽。
果真还是底气足啊!
皇后娘娘这是吃准自己这个妹婿跑不掉了,什么事情都敢说。
痛痛快快出卖了妹妹一回,萧姮的心情越发好,谈兴也更浓。
要说还有什么放不下的,唯有桓家那复杂的家事。
以她的身份和见识,自是不会过于看重桓家的爵位。
而且她很清楚,小九是绝对不会稀罕做什么郡公夫人的。
可桓郁呢?
他和小九一样,一出世就没有了母亲。
没有母亲的孩子,不管是生在高门大户还是平民之家,都是最可怜的。
小九有那么多的人疼着护着,尚且被辛氏钻了空子。
桓郁虽也有祖父和父亲,内宅中却没有任何人可以依靠。
十七年来,他不知受了多少气,吃了多少亏。
虽然他并没有表现出对权力的渴望,但对于桓家的爵位,应该还是有想法的。
一个满不在乎,一个想去争夺,夫妻二人很容易就会离了心。
这一点她深有感触,所以不希望小九也走上同样的路。
“阿郁呐……”萧姮柔声道:“不瞒你说,几个月前我曾经派人去查过桓家。”
桓郁竟不知该怎么接话。
几个月前他才刚到京城,居然就被皇后娘娘给盯上了!
而且她既然都这么直白了,索性更直白一点不好么?
桓家的事情千头万绪,其中颇多蹊跷,连他这个桓家人都有许多事情搞不清楚,更何况是外人。
皇后娘娘无非是担心自己野心太大,免不了将小九也拉进去。
可他能怪她么?
桓家复杂是事实,争权夺利也是事实。
换作世上任何一位真正疼爱女儿的母亲,恐怕都不愿意让她嫁进桓家,尤其是嫁给自己。
“桓家情况复杂,想必是吓到大姐姐了。”
“那倒不至于,就是觉得小九不应该选择这样的人家。
她性格莽撞且从未受过委屈,想要在桓家生活得好,实在是太难了。”
“那个时候我才刚到京城,大姐姐就开始防备我了?”
萧姮略有些尴尬:“对不住啊,若非陛下总是盯着你,我也不至于这般紧张。”
听她提起天庆帝,桓郁的眉头拧了起来。
“大姐姐,陛下的想法我一直都清楚,小九的婚事他虽然管不了,却难免会从中作梗。
您觉得咱们要不要做些什么让他消除疑虑?”
萧姮轻轻摇了摇头:“做皇帝的人都一样,疑心病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