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缓步走了过去,做出十分好奇的样子:“这是什么东西?”
萧国公把地契往她面前推了推:“这是为父刚刚置办的一座田庄。不算太大,也就千把亩土地,但土地平整肥沃,附近还有一条河。”
“父亲与我说这些做甚,我又不懂种地。”
“你马上就要及笄了,为父也没有什么好给你的,这座田庄就当给你的嫁妆。”
“不不不……”萧姵往后退了半步:“父亲那日才刚给了我二十万两银子,怎好又要田庄。
况且我又不是马上就要成婚,嫁妆什么的不合适,我娘给我准备的那些大姐姐都不让碰的。”
萧国公的眼睛有些湿润。
姵儿多懂事啊,与她相比,辛素显得太过贪婪且小家子气。
他把地契塞进了萧姵手里:“迟早都是你的,留在为父这里也是麻烦。
一座田庄算什么?你是为父最疼爱的孩子,待你成婚时,为父还要为你置办一批好东西。”
萧姵暗暗撇嘴。
一日不吹牛会死人么?
才刚折了三十多万两,她就不信父亲手头还有多少现银。
既然你这么爱装阔,本郡主当然要成全!
她八地契塞进怀里,扬起小脸道:“父亲可不准食言,到时您若是做不到,我可是会不高兴的!”
萧国公一颗心热乎乎的,哈哈大笑起来。
然而,笑着笑着他就有些笑不出来了。
原因很简单,面前的男装少女脸上的笑容消失得无影无踪,一张俊俏的脸庞像是瞬间笼罩了一层寒霜。
“姵……姵儿……”萧国公的舌头像是被冻住了。
“国公爷,我有一件事想告诉你。”
亲热的“父亲”换成了干巴巴的“国公爷”,尊称也自然随之消失。
萧国公微怒:“姵儿,你究竟想说什么?”
萧姵冷声道:“当年父亲承爵时,祖父与您现下年纪相当。
他老人家文韬武略,是世间罕有的伟男子,父亲这辈子都难以望其项背。”
萧国公面色越发难看。
他当然知道自己远远及不上父亲,可这种话谁都可以说,他的儿女们能说吗?
简直是岂有此理!
“本公再无能,也轮不到你在这里指指点点!”
萧姵耸耸肩:“谁耐烦指点你!我只是想告诉你一句话,德不配位就该赶紧让贤。
二哥并不比你承爵的时候小几岁,他才华横溢人品端方,比你更适合做定国公。”
“胡说八道,胡说八道……”萧国公炸毛了,抬手指着萧姵的鼻子:“你是不是疯了?!”
“我疯不疯不重要,你就说答不答应。”萧姵一巴掌将他的手拍开。
她的手劲儿非常大,萧国公疼得直吸气。
“你这混账白眼儿狼,才刚拿了我那么多的银子,说翻脸就翻脸……不对!”
他怒瞪着萧姵:“你一直都在欺骗本公!”
萧姵嗤笑:“不好意思,本郡主向来凭的都是实力,欺骗人这种事情只有你这样的人才会做!
不相信的话你可以仔细回忆一下,银票和地契可都是你塞到我手里的,我向你讨要了么?”
“你……”萧国公只觉一阵头晕,重重坐在了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