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已经走到了雨林深处,听不到乌尤河水的咆哮,耳边不时地传来清亮婉转的各种小鸟的鸣叫。对于梁惠凯来讲,眼前的一切都是陌生的,不知名的参天大树,树冠下有几米高的乔木,遮天蔽日。乔木下又有灌木丛,脚下全是蔓藤、树根、蔚类、苔藓、地衣及蕈类。偶尔有几缕阳光透进来,空气中仿佛凝结着水滴,始终飘着淡淡的霉味或芳香气味,
梁惠凯知道,自己在这雨林里就是个白痴,能不能打到猎物先放到一边儿,说不定会迷路的,所以始终和穆武保持着三丈左右的距离。走着走着,渐渐的没了新鲜感,而且蚊虫越来越多,梁惠凯开始有点讨厌这儿了。不过,各种动物也多了起来,看到最多的是不同种类的蛇、漂亮的野鸡、飞鸟。
梁惠凯遗憾的说:“没看到什么大的动物啊。”穆武反问道:“你不知道什么叫物竞天择?什么叫食物链吗?如果大型的动物像鸟一样多,还不都得饿死?”这个问题是有点傻!梁惠凯尴尬一笑,扯着嗓子一声长啸,惊得飞鸟走兽四散而去。
又走了一段,忽然间不远处一只山鸡扑棱棱的飞了起来。穆武马上绷紧神经,警觉的四下一看,喊道:“左边!”梁惠凯往左一看,啥也没有啊?正惊异间,穆武惊慌的喊道:“身后!”听他的声音很急切,梁惠凯猛地转过深来,一头花豹从天而降!
虽然信心十足的来了,但是冷不丁看到传说中的猛兽,梁惠凯大惊失色,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却被脚下的石头绊了一个趔趄。说时迟那时快,豹子已经到了眼前,梁惠凯索性往后上一摔,双腿蜷缩,一式兔子蹬鹰踹到了豹子的腹部。
这一脚他用足了力气,那头豹子被他踹得腾空而起。梁惠凯一刻也不敢停顿,盯着豹子落地的方向,一式懒驴打滚儿,那豹子正好落在他的面前,顺势抓住它的后腿提了起来。豹子扭回头来撕咬,咆哮着,梁惠凯抡着它的腿开始转圈。
这头豹子足有一百大几十斤,前腿又在奋力挣扎,抡起来很费劲。磕磕绊绊的转了一圈,穆武也跑了过来,瞅准时机朝着它的脑袋就是一枪托。梁惠凯顿时感到豹子挣扎的力气小了一些,铆足劲儿转了起来。转一圈,豹子的脑袋就被穆武打一次,挣扎的力气越来越小,转的也越来越快。
转了十多圈,整个豹子已经飞了起来。梁惠凯的心情终于放松下来,瞄准身旁的大树抛了出去,豹子重重的撞在树上。穆武冲过去,连着砸了它十几下,直到豹子满头是血,一动也不动才罢手。
虚惊一场!梁惠凯擦擦脑门上的汗,说道:“你小子,左右不分呀!差点害死我。”穆武嘿嘿一乐说:“我的左边不就是你的右边吗?情急之下喊错也正常啊。你不感谢我,还责怪我,什么道理?”
梁惠凯说:“这么说是该感谢你,这头豹子送你了。豹子肉好吃吗?”穆武说:“你以为我天天吃豹子呀?不过,一般情况下,这种大型的猫科动物的肉都不好吃,纤维粗大,腥味很重。”梁惠凯说:“那怎么办?”穆武说:“不好吃也是肉啊,拖回去。豹子皮很名贵的,送给我外公,老头肯定喜欢。”
用蔓藤把豹子捆起来,两人抬着回去了。到了河边,找个平缓处,穆武脱了衣服塞给梁惠凯,夹着豹子跳进了河里。等梁惠凯绕过去的时候,穆武已经上了岸。梁惠凯逗道:“这条河里不会有鳄鱼吧?一会儿鳄鱼闻着血腥味上来了。”穆武不屑的说道:“什么动物在克钦人的眼里都是盘中餐,我身上流着二分之一克钦人的血液呢。”
梁惠凯还真服气,抬起豹子接着往回走。穆武问道:“听说过兰里岛吗?”梁惠凯说:“没有。”穆武说:“二战时期,日本兵被英国人打的无处可逃,跑到了兰里岛。半夜里,疲惫不堪的日本兵被鳄鱼群袭击,最后满岛都是被鳄鱼撕碎了的日军尸体和上百只被枪弹击毙的鳄鱼尸体。整个小岛都被血水染红了,一千多名日军几乎都成了鳄鱼口中的美味佳肴,仅存的二十来人已经被吓得神经已彻底崩溃。”
梁惠凯浑身起鸡皮疙瘩,问道:“兰里岛离这儿多远?”穆武说:“孟加拉海湾吧。”梁惠凯松了口气,说道:“你吓唬我干嘛?”穆武哈哈一笑说:“不过,这儿也曾有鳄鱼出没过。”只要不是鳄鱼群就不怕,梁惠凯说:“到了陆地咱们就是王者,吓唬我也没用了。”
回到矿区,女孩子们见他俩抬着豹子回来,先是一阵兴奋,转脸穆惠抨击道:“你俩残害野生动物,应该被抓起来。”梁惠凯说:“我差点被它咬了,这怎么算?难道我不还手,等着被它吃掉?”
穆惠振振有词:“既然你俩能打死它,说明你们比豹子厉害,这叫防卫过当!”和野兽还讲什么正当防卫?梁惠凯说:“反正你是常有理。”大家一乐。
晚上,广场上架起了篝火。吃完烤肉,矿工们围着篝火跳起了舞蹈。他们唱的什么、跳的什么,几个人听不懂、看不懂,只是觉得气势很足,热闹非凡。
穆武说:“这是克钦人的目瑙纵歌,就是‘大家一起来唱歌跳舞’的意思。每当重大节日和来了重要的客人,克钦人都会聚在一起,庆祝这隆重的时刻。咱们一起跳?”
梁惠凯连忙摆手,说自己不会,穆武拉着他加入了跳舞的人群。几个女孩子看着梁惠凯拙笨的动作,咯咯直笑。穆惠技痒难忍,拉着钟灵和穆柔加入到人群中。有漂亮的女孩子加入,男人的荷尔蒙充分的调动起来了,一个个跳的更起劲,歌声更嘹亮,越来越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