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徐纺顶着一脸‘富士红’,偷偷瞄了江织一眼:“你脸好红。”她伸一根手指碰了一下,“像发烧。”
他发没发烧他不知道,不过周徐纺应该是发烧了。
他凑近她耳边,说了句荤话。
周徐纺耳尖红红,把他推开,不会骂人,就瞪着他,好像很凶的样子:“你不害臊!”
江织从善如流:“嗯,我不害臊。”
“你臭流氓!”
他笑:“嗯,我臭流氓。”
周徐纺:“……”说不过他。
他伸手,摸摸她的头,眼里细细碎碎都是温柔的影子:“不害臊的臭流氓现在要送你回家,是回你那还是我那里?”
周徐纺不想理他,倔强了七八秒吧:“回我家。”
江织打开车门,牵她去副驾驶了。
次日,骆青和被淋水、被殴打的视频让人曝光了,虽然打了马赛克,但骆颖和是圈子里的人,还是被人认出来了。
这不是骆青和第一次上新闻,平时都是以企业家的身份,上财经板块,这次却是因为出丑视频而上了娱乐热搜。
视频一出来,吃瓜群众就扎堆凑热闹了。
“抽人的是骆颖和吧,另外一个谁呀?”
“骆氏集团现任执行总裁,骆青和,拿走不谢。”
这个网友的评论后面,还附了骆青和最近参加商业访谈时的照片,虽然有马赛克,但身形、打扮、发型都对得上,眼尖的都看得出来,这与视频里那个丢尽脸面的豪门女是同一个人。
还有骆颖和的黑粉出来爆料,说这是一对塑料花堂姐妹。
围观的网友越来越多,评论也越刷越多。
“这暴躁症也太恐怖了。”
“不接受骆颖和洗白!”
“豪门真会玩。”
“我好像看到了不得了的东西。”
“内裤,紫色的哟。”
“当姐妹吗?用花抽你的那种。”
“……”
咣的一声。
平板被狠狠砸在了地上,屏幕顿时四分五裂。
骆青和穿着病号服,脸色到现在都是惨白惨白的,手握成了拳头,手背上的针头在回血,唇被她咬得血红,眼里酝着滔天的怒意:“把热搜撤下来。”
秘书沈越在病床前站着:“已经联系了。”
她披着头发,遮了半张脸,露出的侧脸棱角冷硬,因为整夜高烧,声音嘶哑:“视频是谁发出去的?”
沈越回道:“是金家的少爷。”
偏偏是金家。
骆氏想拍一块地,正好就是金家的,这关口,她动不得金家。
她掀了被子起身,直接拔了枕头,往病房外走。
骆颖和也在这家医院,就在隔壁,昨晚她被注射了镇定剂,才刚醒,身体绵软无力,见骆青和进来,吓得立马坐起来。
“姐。”
骆青和眼底阴翳,一片寒霜刺骨,杀气腾腾的。
骆颖和被这架势吓得浑身哆嗦,昨晚的记忆断断续续,她心里没底,战战兢兢地往病床里侧缩,不敢抬眼,低着头道歉:“对不起姐,我昨晚被人喂了药,脑子不清醒。”
骆青和冷笑了声:“人是不清醒,脑子很清醒嘛,还记得你很讨厌我。”
是,她很讨厌她。
可她更怕她。
她从被子里爬起来,跪在床上,搓着手哀声求饶:“我错了,我错了姐,我一定好好治病,以后再也不敢了。”她身子虚软,趔趔趄趄,后背直冒冷汗,“对不起——”
求饶的话没说完。
骆青和一把拽住了她的头发,把她从病床上拖下来。
她双腿无力,摔在了地上,输液架被撞倒,打在她小腿上,她顾不上疼,惊叫了一声:“姐!”
头发被骆青和拽着,她眼泪都疼出来了:“姐,求求你,饶我一次。”
骆青和扯着她的头发,狠狠往后拽,迫使她抬起头对上自己的眼睛:“你不是不清醒吗?我现在就让你清醒清醒。”
骆颖和体内的镇定剂药效还没退,毫无反抗之力,被骆青和拽着头发在地上拖行,直接把人拖进了卫生间。
“姐!”
“姐!”
骆颖和哇哇大叫,眼泪糊了一脸,瑟瑟发抖地往后躲。
她知道她这个堂姐是什么性子,报复心强得让人毛骨悚然,昨夜,她是高烧才会吃了亏。
骆青和若是吃亏了,吃一分,她就要还十分。
她两只手拽着骆颖和的头发,把人整个提起来,开了水龙头,狠狠摁进了洗手池里。
骆颖和尖叫:“不要!”
“不要,姐!”
冰冷的水兜头淋下来。
骆青和用两只手,把人死死按在池子里,水开到最大:“清醒了吗?”不一会儿水就满到了脸上,她眼里火光四溅,全是兴奋,笑着问,“现在清没清醒?”
骆颖和拼命挣扎,池子里的水花溅得到处都是,头被蛮力摁着,冰冷的水从鼻子里、嘴巴里灌进来。
她被呛得直咳嗽,奋力扭着头:“咳咳咳……咳咳咳……姐……咳……”
水越放越满,骆青和越笑越大声,手背拔针的地上已经有血珠冒出来,她丝毫不知痛,用力把人往水里摁,她俯身,水溅她一脸,她抹了一把:“说话啊,清醒了吗?”
“清……”
一张嘴,水就喉咙里灌:“咳咳咳……”
水溢得地上到处都是,骆颖和挣扎的动作越来越小,整个头都浸在水里,已经没有声音了。
这时,门被大力推开。
骆颖和的母亲徐韫慈冲了进来,见满地狼藉还有洗手池里的女儿,慌张大叫:“颖和!”
骆颖和听见声音,陡然挣扎着冒头:“妈……咳咳……救……”
骆青和慢条斯理地,又把她给按下去了。
徐韫慈眼都急红了:“青和,青和你快放开你妹妹。”见骆青和还没有松手,她跑过去拉扯,一开口就哭,“我求你了青和,她是你妹妹啊,你放过她,青和,二婶求你了。”
哼,懦弱无能的东西。
骆青和甩开徐韫慈的手,这才松开了骆颖和。
她立马从池子里抬头,喝了太多水,头晕目眩,一屁股坐在地上,手撑着地剧烈地咳嗽。
骆青和拿了条毛巾,慢条斯理地擦着手,然后扔在地上,缓缓走上前。
骆颖和猛地往后退,通红的眼睛里全是恐惧。
骆青和蹲下,捏着她下巴抬起来,又捡起地上那条毛巾,盖在她脸上,重重地擦,轻声问她:“以后,还敢吗?”
骆颖和用力摇头,湿漉漉的头发贴在脸上,她张着嘴,大口呼吸:“不、不敢了。”
徐韫慈坐在一旁,捂着嘴,不敢哭出声。
骆青和松开手,站起来,俯视着地上的母女:“再有下次,我弄死你。”说完,她伸手抹了手背的血珠,出了卫生间。
等人走远了,骆颖和才没有再压抑,坐在地上放声大哭,尖叫着喊骆青和的名字。
“小骆总。”
沈越在门口候着,见骆青和出来,立马递上了毯子。
她裹着毯子,往病房走。
身后咔嚓一声,在偷拍。
她回头看了沈越一眼,沈越会意,去追那偷拍的人。
二十多分钟后,沈越才回病房。
骆青和已经重新扎好了针,坐在病床上,开着笔记本在看邮件,没抬头,问了一句:“抓到了?”
沈越低头,回:“抓到了。”
她嘴角微微咧了一下,似笑非笑:“把他手给我打断了。”
沈越神色微变,片刻又恢复:“知道了。”
骆青和看着电脑,屏幕的光反射在脸上,冷白色:“昨晚的事,查到了吗?”
“秦世瑜还在警局,因为非法培育违禁植物,被拘留了,他的口供说花是被人偷走的,具体是谁还没有查到。”沈越停顿片刻,继续道,“至于二小姐发病是不是跟那束花有关,并没有这方面的研究。”
怎么会这么巧。
一定是人为,是谁呢?
骆青和瞳孔没动,盯着电脑一处,手指放在键盘上,修剪干净的指甲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思忖了会儿:“在楼上喷水的是谁?”
沈越摇头:“据江家的管家说,是、是,”他觉得是无稽之谈,说不出口。
骆青和抬头:“是谁?”
“是黑无常大人。”
她闻言,嗤笑了一声。
沈越事无巨细,又道:“人从江家楼顶不翼而飞了,江家也没有查出是谁,不过,江家管家说,楼顶那个人,眼睛是红色的。”
骆青和手上敲键盘的动作一顿:“红色?”
“是。”
她把电脑推开,往后靠,笑得眸光阴冷:“又是她啊。”
职业跑腿人,Z。
嘴角的笑渐渐收了,她五官硬朗,没化妆,寡淡而显得凶狠,拿了手机,她拨了个号:“张小姐。”
电话那边的女声轻柔:“你好,小骆总。”
骆青和不疾不徐,端起柜子上的杯子,抿了一口:“有桩生意想跟你做,不知道张小姐有没有兴趣?”
“你说说看。”
上午九点,江织和周徐纺一起去了季非凡的诊所。
季非凡应该是刚起,一头黑白相间、根数不多的头发东倒西歪,没盖住光溜溜的‘地中海’,眯着睡眼看了看门口来的病人:“怎么又是你俩?”顺手就把东倒西歪的几根头发压下去,盖住发光的头顶。
如果不是头发太少,他也是个帅大叔。
周徐纺很懂礼貌,进门先问候:“季叔叔好。”
季非凡把俩人各打量了一番,打了个哈欠,没睡醒,眼角沁出了几滴生理泪水:“你俩谁看病?”
周徐纺回答:“是江织。”
江织跟在她后面,一脸别扭,冷着张美人脸,闷不吭声。
季非凡又瞅了他一眼,这气色还不错啊,看什么劳什子病,又打了个哈欠,趿着拖鞋:“跟我进来。”
小两口跟着进了诊室。
季非凡不知从哪里拿来一瓶奶,插了吸管吸了一口,问江织:“哪里有毛病?”
他不说,半天不说,坐在椅子上跟个大爷似的,就看着女朋友,那眼神别别扭扭,又奇奇怪怪得很温顺。
像村口那个忸怩作态的小媳妇。
他一直不开口,周徐纺就代为回答了:“不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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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青和要不是个反派,简直就是鬼畜女总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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