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他这样子,老夫人也省了再说他:“扶汐,你去厨房催催,织哥儿的汤怎么还没端来。”
“我这便去。”江扶汐出去后,合上了门。
把人支走后,江老夫人才同江织说道:“孝林和扶离近来是越发不收敛了。”
“嗯,听说了。”他蔫儿着,额前雾蓝色的发软趴趴地盖了眉,有零零碎碎的影子落在瞳孔里,有些颓颓的懒。
“这点祖业,你就由着他俩折腾?还不打算回来接管?”
他没骨头地窝着:“天儿冷,我管不动。”
“你就折腾我这把老骨头吧。”老夫人恼了他,由不得他胡来了,“等开春,我便把你父亲那份过给你,奶奶老了,一只脚已经进了棺材,后头的路,得织哥儿你自己走。”
江家的老爷子走时立了遗嘱,祖产一分为六,五个子女与发妻一人一份,只是并未均分,也未选出当家的,这一大家子,哪个都不安分。
就老幺江织,一直病着,当了甩手掌柜。
他还没个正行:“我两只脚都进了棺材,照样死不了,您啊,还有的活。”
老太太笑骂他泼皮。
“别的事儿便也罢了,同陆家有关的,你可得亲为。”
说到陆家,江织来了几分兴趣:“那块地儿陆家拿下了?”
“拿下了,你这么一弄,陆家多掏了个数,正恼着呢。”江老夫人说着笑了,眼里有藏不住的惬意与痛快。
四大世家中,江家与陆家水火不容,在帝都是人尽皆知,明里暗里斗了十几年了,可到底是为什么斗、为了谁斗,就不得而知了。
便是江织,也不知情。
“奶奶,您今儿个给我撂句实话,”他抬着眼皮瞧着老太太,“您和陆家到底是结了什么仇?”
非报不可便算了,还要他亲为。
着实鬼怪啊。
他语气不正经地玩笑:“我可是听说,您呐,和那陆家已逝的老爷子相好过。”
这话,也就他敢说。
江老夫人瞪了他一眼:“等你接管了江家,奶奶就全告诉你。”
他哼哼,不接话了。
“靳家那对兄弟可是你搞得鬼?”
“嗯。”
“后面你不用管了。”老夫人拄着拐杖起身,“欺负我江家的人,真当我这老婆子死了。”
屋外,乌云遮月。
陆家祖上是玉石起家,底蕴与江家一般,都是富贵了几代的世家,从陆爷子这代才开始涉足了医药业。
陆氏大厦坐落在帝都最繁荣之地,是这座城市最高的建筑,从顶楼俯瞰而下,整个城市的霓虹尽收眼底。
“二小姐。”
年轻的女孩坐在老板椅上,眯着眼在小憩,没睁眼,问:“查到了?”
“和我们竞价的,的确是江家的小公子。”秘书上前,西装革履,头发梳得一丝不苟,“不知是从哪儿得了消息,知道了我们陆氏对那块地势在必得,就故意将拍卖价格哄抬了一倍。”
女孩掀开眼。
眼型长,脸小,一双弯眉英气,相貌九分,气质十分。
女孩年轻,看上去不过二十出头,生了一双单眼皮,漆黑的瞳孔透亮,里头一股子气场,可唇角稍稍上扬一分,便了多了几分邻家女孩的灵动与干净。
她捏了捏眉心:“这个江织,真是烦人得很。”嘟囔了一句,她低头看手表,“九点了。”
后半句,秘书听得一愣。
“他的节目要开始了。”然后,她把桌上的那个投资过亿的项目文件推到一边,打开平板里的电台。
“我很喜欢王小波的一段话,我把我整个灵魂都给你,连同它的怪癖,耍小脾气,忽明忽暗,一千八百种坏毛病。它真讨厌,只有一点好,爱你。”
电台里的男声,温润、低沉,像醉人的酒,像四月的风,像一把大提琴在耳边轻轻地拉。
“晚上好,我是周清让。”
完全不懂声音的秘书:“……”
二小姐最近迷上了个姓周的电台主持,有个词叫什么来着?
哦,声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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纺宝不在的第一天,想她……
纺宝不在的第二天,想她想她……
纺宝不在的第三天,想睡她……
顾总裁:江织,快打住你肮脏的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