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嫖。”
头盔大了,她一动,歪了,把它扶正:“真的吗?”
刚才她是有点生气的,眼睛都变红了一小会儿,她觉得嫖娼很不对,她不想江织失足误入歧途。
万一他要是真的误入了歧途,她想帮助他迷途知返。
“我骗你干嘛?”江织特别强调了,“我碰都没碰他们一下。”
他说得很硬气,语气是有一点生气的。
莫不是她误会他了?
周徐纺蹙眉,在思考。
“你不信我?”他盯着她,眼睛里开了一簇桃花,专迷人眼。
周徐纺再次思考。
耳听为虚,她觉得她不应该质疑江织的品德,这么久的相处,除了他的性取向之外,她觉得他就是个完美的人,他热于助人,还救苦救难。
仔细想想,江织长这个样,也不用去嫖,反而,应该有更多人想嫖他。
越想周徐纺越确定,是她误会江织了,这次犹豫都没犹豫:“我相信你。”
江织嘴角瞬间往上拉。
“我就知道你是个品德高尚的人。”
品德高尚的江织:“……”
既然他没有嫖,周徐纺松了一口气,就不再逗留了:“那我去打工了。”她推着她的小电动,要回粥店。
江织抓住了电动车的尾巴。
她扭头。
他不看她眼睛,看着她的黄头盔:“别去了,这么晚,你一个女孩子不安全。”
看吧。
他是个品德高尚的人。
周徐纺有点过意不去,她刚才居然还怀疑他嫖·娼。
“不要紧的,我力气很大。”她一脚可以踹爆跑车的轮胎,一拳可以打死一头牛,要不安全也是别人不安全。
江织还抓着小电动的尾巴,没放手,穿得单薄,他的手指已经冻红了,鼻子也有一点红,他吸了一下,一口冷气呛得他咳了几声。
“天很冷,别去了,你要是缺钱,”他别开头,红红的耳尖露在她视线里,“你要是缺钱,我给你。”
因为吹久了冷风,他声音都有点鼻音了。
周徐纺听了很是感动,心都要软成水了:“你是个好人,我怎么能贪你便宜,你的钱也不是风刮来的。”
江织:“……”
发不完的好人卡,搞得他想打人。
“我要走了,外面很冷,你赶紧回去吧。”周徐纺轻而易举地把电动车整个抬起来,一甩,甩开了江织的手,她坐上去,哦,对了,“阿晚,你捡的瓶子可以给我吗?”
她要拿去给粥店外面捡垃圾的婆婆。
被一个二十来岁小姑娘的力气惊呆了的退役运动员阿晚:“……可以。”
周小姐真的好贫苦啊,以后他一定要多光顾她的贴膜事业。
“谢谢。”
周徐纺把塑料瓶子放在了电动车上,对江织挥了挥手,开着走了。
江织站在原地,看着电动车消失在车水马龙的街道。
阿晚刚捡了垃圾,怕被洁癖雇主嫌弃,都不怎么靠近:“老板,咱回去吧?”
他置若罔闻。
等到远处的霓虹由红色,变成了蓝色,最后变成了紫色,映进他眼睛里,他才垂下眼睫,转过身去,稍稍弓着背,轻轻咳嗽。
不知道为什么,阿晚觉得这样陷入单相思的雇主有点……可怜兮兮。
江织回包厢后,身体发热,有点低烧。
能不烧吗?外面零下两度,薛冰雪在一旁骂他不知死活,这破身体还瞎折腾,骂完了,让阿晚去弄退烧药。
乔南楚问江织:“你到底怎么了?”
他这会儿闹腾不动了,没力地躺着,垂着眼皮咕哝了句:“我不喜欢男人。”一会儿后,又来一句,“也不喜欢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