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寒北军并没有离开赶去希石县城,寒北军还是跟着西梁军,在旁侧窥视着,但又没有使用游击战术骚扰西梁军。
他们只是默默跟着西梁军,除开双方派出斥候在雪地上进行激烈的交锋,双方保持着诡异的沉默。
罗征天在西梁军第二天时间就已经嗅出了不同寻常的气味,但他没有说话,只是保持了沉默。
因为他同样不清楚寒北军的意图。
他作为西梁十六营大将军,目光当然不会只放在寒北军与寒北道上,他的目光放得很长远,他每天都会利用传音器具,搜集寒北道主府、镜都、毗邻寒北道的天宫道与苍东道的消息。
因为他知道就算出动了十三营,也不是说西梁军就不会输。
他向来喜欢未虑胜先虑败,所有能影响战局走向的因素,他都不会忽视。
他知道寒北道主府那个寒北道主周凡,已经有很长时间不在道主府出来,说不定已经来了,就躲在暗处注视着西梁军,想杀了他这个修为境界低微的西梁大将军。
他知道如果镜都那个天子重掌通天镜,那只需要下定决心动用通天镜,那此战就危险了。
他知道天宫道与苍东道都可能会出兵支援寒北道,那这场战争可能会被拖入泥淖之中。
这些都是阻扰西梁军取胜的因素。
但现在收到的消息来看,镜都还是维持了微弱的平衡,并没有变化,天宫道与苍东道更是没有军队往寒北道这边过来。
唯一需要担心的就是那周凡来了,以元神修士的强大来暗杀他,但就算周凡真的来了,他已经做好了对策,并不是很担心这个问题。
那寒北军在想什么呢?
十三营将军被罗征天召集了起来,商量着寒北军的异常之处。
坐在主帐篷内的大多是久经战事之辈,战场经验丰富,他们都明白,战场上任何一点异常之处,都可能是战局出现变化的征兆,这样的异常很可能会成为致命的拐点。
十三营将军的讨论很激烈,罗征天只是安静听着,他向来善于倾听。
只是十三营将军的争论并没有得出一个明确清晰的结果。
“大将军。”一个年纪不小的老将拱手道:“既然寒北军举动异常,那我们为何不先停下来驻扎数天,待弄清楚寒北军异常的原因再大军往前。”
“不可。”一个年轻的将军冷着脸道:“我们耽搁一天可是会浪费很多的粮食,其实他们要是真的有后招,那就不会让我们看出他们的异常,反而应该分散,执行游击战术。”
“这明显就是寒北军在故布疑阵,让我们产生疑虑,不敢再往前。”
这样的说法得到了好几人的认同。
“不对。”那老将皱眉道:“他们或许是故布疑阵,但也可能是真有后招,他们不分散执行游击战术,那是他们不想消耗自己的军力,因为他们知道,就算我们看出了他们的异常,也不可能就此退兵离去。”
“那你倒是说说,他们能有什么后招?”又有一将军脸色微沉,“我们十三营在,就算天宫道与苍东道派出了支援,我们也不用畏惧,他们凭什么赢我们?”
“骄兵必败!”年纪颇大的将军呵斥道。
“是你们这些老家伙人老胆小,既然害怕,为什么要停下来,还不如直接滚回西梁去好了。”
双方就是否要停留驻扎再次发生了争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