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誓当然能证明他没有说谎,但道主都是圣上选出来的,就算是真的,圣上会处置一个道主吗?蔡大人是不得不走上这样一条路,他这是要用自己的死来把事情闹大。”有人反驳说。
民间议论纷纷,官员们、世家大族同样在议论此事。
书院派系的重要文官们都聚在小厅内,坐在主座的是陈拯。
厅内的人都在讨论蔡文瀚的死,唯独陈拯没有开口,他只是皱眉思索着。
众人在讨论时,视线也没有离开陈拯,此事后续书院该如何做,还是得陈拯拿主意。
“真的是好手段,也不知他们是如何让蔡文瀚愿意自杀的。”陈拯叹了口气道:“算了,不说这个,此事是我们先发起的,此次如果花飞花要是没事,他也会与我们书院誓不两立。”
“既然如此,我们就没有选择,继续上奏弹劾花飞花,最好能把他从道主的位置给拉下来。”
陈拯看着众人淡淡道,他能在官场上走到今天的地步,可不仅仅是凭着圣人的弟子,而是因为他关键时候够果断,够狠。
要不然根本就无法在如此复杂的官场立足。
朝议开始,书院一派系的官员纷纷站出来,就蔡文瀚之死一事痛斥,要求严惩花飞花。
接着大佛寺、野狐派的官员也陆陆续续站出来表态要严惩花飞花。
朝堂上的陈拯打量着那些站出来官员,有些是书院这边找来帮忙的,但大多数都不是书院找来的,他心里明白,就算书院不站出来,蔡文瀚背后的人,也早已有后续的应对手段。
从弹劾开始再到蔡文瀚的死,这手段看似荒诞,却是一环接一环的,那背后布局的人真是厉害。
三相脸色平静看着朝议上纷纷站出来要求严惩花飞花的。
他们三人从知道蔡文瀚死了之后,就预料到这一幕的发生。
但他们也无法再做什么。
蔡文瀚的死就似他们上次用一人的死来逼圣上一样,如出一致,不得不说这样的手段很有效。
朝议上吵得很凶,但所有人都明白这种事能做决断的只有圣上。
而且花飞花终究不是那位书院圣人,圣上会如何做呢?
朝议没有多久,镜宫就传出了旨意:天南道主花飞花举止不端,惹来非议,罚其不得领俸十年,并让他与张东血互换位置,三日之内赶赴上任,不得拖延!
旨意传出,官场一片哗然,罚俸十年这些算不了什么,关键是让花飞花与张东血互换位置。
张东血是寒北道主,两人位置互换,那就是张东血去做天南道主,而花飞花去做寒北道主。
大魏七道,寒北道最荒凉,也是油水最少的地方,寒北道与富裕繁华的天南道简直是一个天一个地的区别,相差太多了。
而且那里是大魏边境之地,地形复杂,毗邻野蛮的西梁国,西梁这几年在边境蠢蠢欲动,似乎有意挑起战争。
战争一起,寒北道首当其冲。
大魏七大道主,寒北道主是最苦的位置,同时排名也最低,花飞花没有被撤职,但等于被发配了边疆……这比撤职要好,不过花飞花在天南道苦心经营多年,完全作了张东血的嫁衣裳。
这个惩戒不可谓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