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用不到两年呢。”
听舒安歌这么说,女孩子抱着她的肩膀,将脑袋靠了上去:“走吧,一起到你们宿舍坐会儿。我们宿舍那几个女生,木头桩子一样,简直无聊死了。”
她刚还在愁,找个隐蔽的地方,接收原主记忆,免得连宿舍都不找到,立马有人来解围了。
舒安歌想,她运气还不算差,落到奇葩学校里,至少还有个看起来不错的朋友。
宿舍一水儿的白墙蓝色窗帘,乌龟灯亮的刺眼,墙壁上半点儿装饰都没有,处处透着冷肃萧条感。
蓝色的薄被整齐叠放在床上,燥热难耐的空气,闷得人肺里冒泡,天花板上吊着老式风扇。
“被丢到这里真是倒大霉了,热死人的天,连个空调都没。”
女生抱着胳膊,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拿起摆在桌面上的说,念经似的叨叨:“《中华女子的道德修养》,啧啧,我胡梦笛就是饿死,也不会信这种破烂玩意儿。”
原来她叫胡梦笛,取名字的人应该很喜欢古典文化,她被送到这里上暑假班也正常了。
胡梦笛没在这里待多久,屋子里太过热闷,她急着回去冲凉了。
上床下铺,一个屋子住六个女生。
胡梦笛走后,舒安歌草草冲了个凉,舍友们陆陆续续回来了,同时提醒熄灯的哨子也吹了起来。
舒安歌躺在床上,长长的头发散开后,像蓬蓬的海藻。
熄灯后,只能开卫生间的小灯。
房间里没人偷着玩手机,这应该又是一条校规了。
舒安歌闭上眼睛,接收起原主记忆和剧情提示。
这是一个悲伤中带着冷幽默的故事,方安歌死于三十岁,年轻的让人叹息的年纪。
临死前的方安歌,躺在床上像只濒死散发着腥臭的带鱼。
她瘦的吓人,少女时代水灵灵的眼睛,变成了两汪枯掉的泉眼。
死,对于她来说,是一种解脱。
没人能想到,在人人都追求享乐和自由的年代,有一个年轻的女人,死于病痛的折磨。
如果早点去医院治疗,方安歌的病情不会拖的那么严重。
她的老公不,是前夫,忙着花天酒地,忙着逗弄与小三生的儿子,又怎么会管命不久矣的前妻。
临死前,方安歌最思念的人是亲生母亲。
如果当初,亲生母亲争取到了她和弟弟的抚养权,她们姐弟俩的人生,或许会换个样子。
离婚,在充满变革的时代,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儿。
许多人的命运,却随着“离婚”二字改写。
方安歌的父亲方敏达出身于小县城,念大学时和出身城市的方安歌生母娄安妮谈了恋爱。
娄安妮是独生女,家庭条件要比方敏达好许多。
谈恋爱时,方敏达做小伏低,时常上门帮娄安妮父母干活,赢得了二老欢心。
两人毕业后就领了结婚证,房子和家具都是娄家二老出的。
方敏达有一股聪明劲儿,娄安妮也不笨,夫妻辞去事业单位的稳定工作,一起下海做生意。
等生意步入正轨后,娄安妮怀上了第三个孩子她和男友大学时偷食禁果打过一个孩子,结婚后因为工作繁忙,还没意识到自己怀孕时就小产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