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娇娥点头,沈祁愿所说和她猜测的相差无几,“能够做到这件事的人不多,包括安排了吴衣的那封信定然都是一人所为,但是绿竹和韩黎已经死了,这件事便是死无对证了,为今之计只能找出何人居然能够模仿吴衣的笔迹。”
沈祁愿皱眉,“娘娘准备如何做呢?”
“皇上已经对我心存怀疑,帝王疑心重本就是常理,所以这件事只能由我自己亲自调查,沈大人乃是皇上的臣子,已经对我帮助颇多了,若是大人不愿意再参与进来,我也不会有怨言的。”
沈祁愿却再次单膝跪下,“臣愿意为娘娘效命,还请娘娘不要再说这样的话,娘娘所作所为臣都看在眼中,娘娘是为了天奕百姓周旋,不该受此不白之冤,背后谋划之人臣会帮助娘娘一同调查。”
程娇娥心怀感激,但却也不多言,有些话说多了反倒是显得虚伪,她只是点点头,扶起沈祁愿继续说了下去,“留给我们的日子不多了,在卫城尚且能够寻得一些蛛丝马迹,若是回到京城这件事恐怕就此翻篇了,我绝对不会让这件事就此结束的,陷害我的人我会找出来,绿竹和韩黎不会白死的。”
窗外春光正盛,边城的春日比不得京城,到底还是少了几分春色的,程娇娥道,“郑将军年少轻狂,恐怕一门心思都是效忠皇帝,所以我的行动想来也会受到他的限制,沈大人,我希望你暗中传书吴衣,想弄明白这字迹,或者证明这字迹是何人所写,想来还是要字的主人亲自前来才是。”
沈祁愿应下,“臣这便去准备。”
“记得避开郑询元,本宫便给他来一个先斩后奏。”
沈祁愿点头。
程娇娥嘱咐道,“你身上既然有伤,除此之外便不必劳心其余的事情了,一会我会吩咐青韵给你送药,记得好好服药,否则等到老了之后身上便会留下病根。”
“这……”沈祁愿本以为程娇娥还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吩咐,却不想居然是关怀,一时之间沈祁愿还有点怔然。
程娇娥却不以为意,“听闻你那个弟弟也追随遂远候离开了?”
沈祁愿有点不好意思,“家弟对于幻术五行八卦之类的实在是大为感兴趣,他已经同皇上辞官了,但是用意没有说明,否则皇上只怕是……”
“嗯,如此便劳烦沈大人。”程娇娥不再过问此事,毕竟人都有自己的追求,沈祁愿的弟弟既然无心官场,只是追求这些,反倒也是一种自得其乐。
离开府衙,本以为程娇娥还会入门养病,郑询元却见程娇娥带着青韵翠烟离开了卫城府衙,郑询元跟着去,程娇娥却也只是去拜谒绿竹。
墓碑不算简陋,但也算不得富贵,人生前没有享受过几天美好,死后就算再铺张也是无济于事,程娇娥看着绿竹的墓碑缓慢的伸出手来。
“很抱歉,跟着我并没有让你真正的得到幸福,甚至是害你殒命。”一声叹息,宛若风疏烟雨,水过留声,程娇娥内心满是遗憾和无可奈何,对于生命,她又能够有什么挽留的方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