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无法建立壮大的民族,因而,也就不可能建立强壮的朝政。
当然,这也是为什么他们年年都想北下的原因,只有北下他们才能有机会从马背上下来。”
听完唐逸这番话,王阳明沉吟良久。
而后,
他忍不住又问道:“有道理。但不知唐兄对大夏国,和大月国有何看法?”
唐逸笑了笑说道:“大夏国就不评析他的国力如何,我反而对于他们的百姓比较感兴趣,因为地处西域的大夏国,由于偏西南方,所以,他们有着咱们大乾西南人的温婉。
国内的男子方面多是文弱而面白,让人有种感觉,像是萧瑟的竹子一般,不堪大用。
不过,大夏国的人自娱自乐较多,因为他们当中向往的生活就是乐天派。”
王阳明不解问道:“何为乐天派?”
唐逸敲了敲“马”字棋,笑了笑说道:“马不躁进。大夏国的人认为,他们这一生,只要是绚烂过了,像烟花一般有那么一瞬让人眼前一亮的感觉,这一生就圆满了。”
王阳明脸色难看,说道:“大夏国的人的确如此,但却是不容小觑。大夏虽然不躁进,不推崇阳谋,但他们却是极其喜欢暗设隐谋。
这也使得我乾内政,每年都有挖出几名敌国奸细出来,而这些人往往假称是大月国,亦或者是北乌,但最后还是大夏国的离间计。”
不得不说,这个时代的政治家的阴谋诡计,就算是唐逸以现代人的角度看起来,仍然是令人寒毛直竖!
唐逸略微沉吟,说道:“个人认为,大夏国是个思想非常矛盾的国家。他们一方面推崇儒家的“仁,礼”;另外一方面又喜欢道家的“兼爱,非攻”。
当然这不仅仅改变了大夏百姓之间,人对人,人对自然的看法。也使得他们的生活有了礼的产生,使得他们厌恶野蛮与愚昧,更自己与野兽区分开来。但他们又身受道家的影响,追求逍遥、羽化登仙的缥缈形象。
明明是两种竿子打不着的思想,却是很好的融合进大夏国的百姓当中。
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若说大乾真要忌惮,还是身子底下这只佯装温驯的大马。”
王阳明瞪着眼睛,在那里听了半天,最后看向“将”身旁的“士”,疑惑问道:“唐兄,你这士指的可是大月国?为何的颜色与我大乾一样?”
唐逸喝了口秋茶,润了润嗓子,
笑道:“大月国算是比较特殊,毕竟这是一个女人掌权的朝政,大月国的国君庞文王去世,他的儿子继承了王位,因年纪太轻,故由太后执政。
虽然是女人掌权,但却是以太皇太后身份听政。不仅废除了国内所推行的新法,还大肆推行圣人贤语,接济天下文人。
而且这位太后廉洁自奉,处事公正,尽管是垂帘听政,但大月国朝政比较清明,更是诗歌盛行的国家。这些年来与大乾都是什么交好。”
唐逸说到这里便也就停止了,王阳明脸色愣住,问道:“唐兄,为何不继续说下去?”
唐逸将剩下的秋茶喝完,说道:“如今你醉蟹已经吃完,我这秋茶也已喝完,这县衙外边还有些事情处理,不敢耽搁。”
王阳明被唐逸掉了胃口,可谓是七上下的,急道:“可啊!”
唐逸淡淡一笑说道:“我不过是一介小小的芝麻县令,说这些议论大国朝政之事本就是有些滑稽,难不成还能说出什么大道理不成。
王兄就当是谈天论地,全当是笑话,一笑而过就好。”
王阳明意兴阑珊,有种意犹未尽之感,但心里边却是十分惊讶,他原本是带着好奇的心思想要听听唐逸对如今局势有何看法。
但想不到唐逸真的说了出来,而且说得头头是道。关键是,竟然能够一针见血的点到点上。
王阳明当场愣住,像是在回忆唐逸方才说得话语,又像是在琢磨他说的每一句话。
这一幕落在唐逸眼里,反倒有些诧异,王阳明不过是一名御史,却像是一位老气横秋的先生一般,竟然对大乾朝政如此关心。
事实上,唐宇之所以会点到为止,之因为他目前所了解也就是这些而已,大乾若按前世的小说分类的话,便是架空的历史朝代。
一个大朝的局势发展如何,不可能因他而一语成谶。所以说多便失多,所以他只说自己所了解的,不了解便也就点到即止。
剩下的,就交由王阳明自己去消化理解。
就在这时,厅房外边传来急促的敲门声,唐逸说道:“进来。”
贾似言急得满头大汗,神色焦灼,着急说道:“大人,出大事了!”
唐逸眉头微蹙,问道:“出什么大事了?”
贾似言慌张道:“柳村寨的人带着一名老道士,正在沈府的外边闹事。
沈家主他,命你立马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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