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
牧府晨钟敲响,东方亮起了鱼肚白。
柯达和室友早已收拾齐整,预备一会儿的大扫除。
经历女巫狩猎夜,牧府的各个角落都沾染上污垢,尤其是青石板路的缝隙间,挤满了血污、碎肉、断骨等等,不一而足。
柯达作为二等男仆,亦被抽调,参与三等男仆和杂役们的粗活。
临出门前,康奈尔春风满面地踢开门,他走路带风,一个鲤鱼跃,跳上了床躺下,接着翘着二郎腿,悠哉游哉地傻笑起来。
“噢,月亮女神,”约翰笑嘻嘻地问:“哪位女巫大人临幸?”
“狗屎,被你猜中了,”康奈尔揉着腮帮子,他伺候了一晚上,舌头都要掉了,僵硬且欣喜地说:“雷妮女巫说对我很满意,考虑招我做贴身男仆。”
康奈尔得意地眯着眼笑,那双瘦长的腿,快把床铺抖塌了。
“雷妮女巫,那可是一位尊贵的七星女巫。”约翰皮笑肉不笑,转而说道:“不如免掉今早的进贡,让大家为你庆祝庆祝?”
“哼,”康奈尔不屑地从鼻腔挤出一声,随即摆摆手:“行吧,你们呀,也就这点儿出息。”
沃什本来一脸不服气,听到又能吃苹果,立即喜笑颜开。
柯达站在一旁,目睹了室友们的骚操作,有一种局外人的异样感受。
他的喜怒哀乐,不能和室友们相通。
柯达和沃什又被分配在一起,清理书塔附近的地表。
“春之女神节快到了,你的床技课怎么样了?”沃什蹲在橡树下,啃着苹果问:“说起来,没怎么见你上过课。”
“咳咳——,”柯达正在用毛刷,清理青石板缝隙的污垢。
饶是他见过不怪了,没想到女巫世界还是有惊喜。
“床技课,那是什么?”
沃什叹了口气,他对室友一清二白的常识已经绝望。
“你知道,我唯一佩服康奈尔的一点,就是他在床技课的刻苦钻研。”
沃什啃完苹果,又舔干净手指,拿起毛刷,开始一起清理。
他蹲在柯达旁边,开始科普:“那自然是在床上侍奉女巫的技巧课了。”
“康奈尔的口技、指技满分,雕技九点八分。刷新了牧府庄园的男仆成绩。”
“要不是他过于瘦弱,腰腹力量差劲,可能都要全项满分了。”
口技和指技?柯达笨拙地转了转舌头,又伸了伸手指,一切都是那么的不灵活。
“这玩意儿还有考核?”
“嗯啊,女巫们热衷于颁发证书,”沃什熟稔地清理动作,显然比柯达高效几分:“女巫们有收集癖,经女巫联盟批准的男仆证书,据说有三千八百多种。”
“一般而言,考取的证书越多,越容易受到女巫们亲睐。”
“当然,你这种除外。”
沃什还在絮絮叨叨,没注意到室友已经神游天外。
柯达怔怔地发起呆,这是他首次,失去作为地球男性的优越感。
就男仆床技证书而言,大多数地球男性都得败北吧!
毕竟是男权社会,女性是否获得生命的大和谐,多数男性不甚在意。
甚至于,许多女性经常假装满足,来讨好爱人的欢心。
可在女巫世界就不同了,上床的目的就在于,女巫是否获得满足。
至于男仆,谁关心呢。
沃什是个话痨,科普的程度越来越深:“前段时间,一个低等杂役侍奉黛茜伯爵,竟然在黛茜伯爵满足前,先行倒下。”
“啊?”柯达隐隐觉得那位杂役大事不妙,急切地问:“那黛茜伯爵惩罚他了吗?”
“自然惩罚了,而且是畜刑。”沃什理所应当地回答。
“畜刑?”柯达牙疼,这听起来就很变态。
“畜刑就是刑罚女巫,用巫术把那个杂役变成青蛙,喂给灵宠蛇吃,”沃什开始用柠檬汁刷洗青石板,头也不抬地说:“好像是下午行刑,要我带你一起去看吗?”
柯达听得脸色发白,震惊不已:“那位杂役,仅仅这样,就丢掉性命?”
“大惊小怪!”沃什奇道:“杂役本来就是庄园养大的,白活了几十年,已经赚了。”
柯达已经知晓,男仆属于外聘的仆人,名义上享有基本的人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