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来的银子,会暗中运往京城。孝敬他在京城的主子爷……
说的有鼻子有眼,就差直说陈留卖主求荣,是个奸邪小人了。
有句话叫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前些天,他明明才破了桩大案。那阮夫人竟然是个杀人不眨眼的,二十余年,共杀了家中婢女十数人……
这案子当时也算是轰动一时。
陈县令十分沾沾自喜,想着今年的政绩考查,自己一定会拔个头筹。
这等丰功伟绩,那些百姓们不去议论,为何总抓着姓殷的那小子病死的事往他头上栽赃。
师爷提醒他,说事情若传到太平镇,恐怕平王殿下会过问。
陈留当时摆了摆手。平王来太平郡年头也不少了,压根没露过面。有人猜,平王也许根本没在王府里。
那平王府只是个摆设。
人家是皇子,兴许早就暗中回京了。
虽然有封地的皇子无旨入京是大罪,可比起被圈在这小小的太平郡,只是小心操作,别太张扬。
京城那么大,难道藏个人还真的能被发现不成。
陈留坚信,平王并不在太平郡。所以哪怕谣言有些抑制不住,陈县令也没太在意。
只派人守着驿站,探查萧樱的动静。
姓殷的死了,萧樱一直闭门不出。也不知道有什么打算?
陈县令依旧觉得一切尽在他的掌握。只要他攥一攥手心,便没人能逃出他的五指山。
可他毕竟不是如来佛,还没那么大的本事。
就在陈县令斟酌着写陈情折子,他打算主动将阮夫人的案子上报,兴许不必等到年底便能被嘉奖。
他正好趁机再去探一探平王殿下。也好给京中回个准信。
几年时间,他都没弄清楚平王的踪迹,那边对他已经十分不满了。
好在不仅是他,暗中还有和京中联络的官员同样摸不准凤戈这个人,他才不至于落于人后。可若想进京,必定得做桩大功劳的事……
陈县令折子还没写好。
师爷便慌里慌张的推门而入,以至最后收尾时,他手腕一颤,划出好大一条墨渍……
“慌里慌张的做什么?难不成有什么大人物到了?”陈留语气奚落。在他看来,汶西这地方,名字起的不好。好好的地方,偏要叫个汶西……那些不识字的,见了便喊坟西坟西的,多晦气。
以至这地方不管怎么整顿,都难脱那么穷酸气。
几家大户便是有钱,可把银子紧紧攥在手心里。
这次阮夫人的事,陈县令暗中境阮一鸣,可以多使些银子……
可那阮公子简直就是块榆木疙瘩。瘫着一张脸,说什么杀人就该偿命,愣生生一文钱都没有出。
陈留对阮夫人自然不会客气,不过审了两次,阮夫人便竹筒倒豆子,全招了。
陈县令再次派人找到阮一鸣。
言一万两,买一条人命。只要阮家出十万两银子……
他便想法子放了阮夫人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