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嘉走进隔离会见室,看到墙上的标语心里怪怪的,“痛改前非,重新做人。”有些人是没有重新做人的机会的,比如崔家骏这样的死刑犯,要想重新做人只怕要转世投胎了。
最近她看过一篇报道,说科学证明人是有灵魂的,灵魂的重量是20克,当人死亡的时候,灵魂就会脱离人体,在另一个空间存在,寻找机会再以另一种生命方式出现,她不知这算是物质不灭定律还是轮回转世,毕竟这两种说法都还没人可以证明。
“有权有势的人就是不一样,进监狱都能一路绿灯。”崔家骏,或者该称呼他做容舆,她对这个名字更熟悉些。一个人的容貌可以改变,眼神是变不了的,手术刀可以把丑的变美,美的变丑,却永远改变不了一个人的思想,而眼神这东西是最能透过现象看本质的。
这话是容舆的风格,关键的时候,他的每一句话都有多层意思,就像是算命先生或投资理财的人对他们客户的承诺,你可以这样理解,也可以那样理解,遇到何种情况,用他们的话永远可以解释得通。比如刚才那句话,看似在奉承,实际上他想表达的意思是,将来你也会进监狱的,进来的速度会很快。
洛嘉微微一笑,礼貌不失高雅,“你就先把当我是个送行者吧,听说你也没亲人为你送行,如果你不想背锅了,我可以帮你洗脱罪名。”
“是啊,谁不知道安城的法律掌握在你们洛家人的手里,”他做了个作揖的动作,“我这里谢过了,我想知道你怎么帮我洗脱杀人的罪名。”
容舆的话里透着讽刺于嘲笑。
“据我所知,许倚婷死的时候你人在浅草,为何要替真正的凶手顶包呢?”
“洛家大小姐是吃饱了没事干,出来拯救世界吗?”可能是发现了什么,容舆的眼睛不再与她对视,“不过,我想你在拯救世界之前,还是先考虑一下怎么拯救自己吧。”
“这就是你那晚提醒我要警惕我父亲的原因?”
洛嘉清楚地记得那晚,在西山地乱坟岗,容舆逃走时扔下的那句话。
“我不记得跟你说过什么话。”容舆矢口否认,同时洛嘉注意到他眼睛的余光瞟了一眼墙角的监控器,他是惧怕什么吗?
“我现在该叫你崔家骏,还是容舆?”洛嘉说,“我认识的容舆是个有担当的人,可以告诉我你为何要冒名顶替吗?”
“我不知道你说的容舆是谁,我是崔家骏,土生土长的安城人。”容舆的声音变的平静无奇,“我已经承认所有的罪行,包括绑架了你这位大小姐,难不成你这个苦主还要替我翻案不成?”
“别的我还没有证据,至少在绑架一案中,我本人可以站出来告诉所有人,你,并没有绑架我。”
“洛大小姐这是爱上我了吗?”他的话语中充满了揶揄,“我这种出生的人,相貌平平,怎会入的了你的法眼?”
洛嘉看出容舆一心求死,对于她提出的每一个问题都是一句话怼回来。他本来是个求生欲很强的人,不然也不会在浅草作出个那么个大案来隐藏自己。
“这里没有外人,承认自己就是容舆有那么难吗?”说这话的时候,洛嘉的态度是真诚的,至少他们曾以恋人的方式交往过。
“你别想多了,我承认在绑架你之前专们研究过你和你的家庭,那是因为对于我们这种穷人,绑一个富家小姐可以收到更多的赎金。”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睛不自觉地又瞟了一眼监控器,瞬间,洛嘉明白了,这话不是说给她一个人听的。
“那你能告诉我,你是怎么杀害许倚婷和王晓红的吗?”
“这个问题我已经在庭审的时候说过了,警察也问过我无数遍,你们听着不累,我说的都累了。”容舆开始说的百无聊赖,突然间来了兴致,“其实我对你倒是蛮有兴趣的,难道你不想知道自己的几任男友都是怎么死的吗?”
说罢,仰天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