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原来是这样,那姓陈的居然还给我玩了这么一手,想到这,江束衣狐疑地问道:“那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些?你就不怕我把你调回去吗?”
高初筠深深吸了一口气,像鼓起勇气一般地说道:“怕!但我更怕破不了案,我申请调到外勤来不是来玩的。我爸一辈子兢兢业业,可他即没立过功,也没受过奖,他的名字也没什么人知道,我长大后问他为什么要干刑警,吃苦受累又落不着什么好。他对我说,‘做刑警是为了给人民声张正义,不是为了自己风光!’,我一直都把这话记在心里。江队,不要把我调回去好不好?我想当外勤刑警,像我爸那样。我不需要立功,也不需要受奖,我只想做点事情,对得起高红旗的女儿这个名字。”
江束衣听到一半就把头扭向了车窗外,不是因为他觉得高初筠在装什么,他完全能够从她的眼神、语气、肢体语言中判断得出来,她在说这番话的时候是带着一种骄傲在说的。没有任何迟疑的骄傲,这绝对是她的真心话。
也正是因为她的这番真心话,让江束衣感动、羞愧、脸红,他在心里默默地问着自己:你呢?江束衣你是因为什么想当刑警的?你敢说你不是因为刑警抓到罪犯时的风光吗?
他扭过头去是不想让高初筠看到自己眼下这副神色,虽然他知道一般人是很难看出一个演员心里在想什么的,可架不住此刻心虚得厉害。
高初筠看到江束衣扭过头去,不由得心里忐忑起来,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什么话,一边张望着他的脸色,一边迟疑地说道:“江队,别把我调回去好不好?江队?江队……”
江束衣躲无可躲,索性恼羞成怒大声说道:“好好开你的车!”
“是,江队。”
接下来两人就在沉默气氛中来到了此行的目的地——徐多礼的家。
敲门,开门的是一个画了浓妆还掩盖不了刻薄面相的中年妇女。
江束衣问道:“请问徐多礼的妻子付月梅在家吗?”
他说这话的时候显得彬彬有礼,虽然刚刚经历了群体请假事件,又得知自己被陈尚过坑了一把狠的,再加上限期破案的压力,可他毕竟是演员,心理调节能力是很强的。纵然心理再翻江倒海,神情上却看不出分毫。
可能是因为江束衣的卖相还不错,那中年妇女打量了他几眼,居然还笑了起来,这一笑恰似老树开花:“我就是,来,进来吧,你是老徐的朋友?叫什么名字?以前怎么没见过你?”
江束衣心里直皱眉头,脸上却丝毫不露:“不,我们是警察。”
听到是警察之后,付月梅的笑容总算是收敛了一点,还挤出一丝悲伤来。
双方分宾主落坐,付月梅说道:“两位警官你们来这是想……”
“哦,首先,我们对你丈夫的死感到遗憾,因为他的逝去不仅是你的损失,也是齐春百万人民的损失,更是冈山市的损失……”看到付月梅脸上已经露出不耐烦的神情,江束衣赶紧转入正题:“付女士,你丈夫经常工作到很晚吗?”
付月梅脸上不耐烦的神情马上转为悲伤的情绪,抽咽着说道:“我们家老徐一直都有这个毛病,每次遇到压力的时候,就只愿意一个人呆着,不愿意动,这么多年来,我也习惯了……”
说到这,付月梅有些狐疑地说道:“你们问这个干什么?是不是在怀疑些什么?”
“是这样的,付女士,我们怀疑你丈夫的死并不是自杀,而是他杀……”江束衣说道。他故意要打草惊蛇,试试付月梅的反应。
“什么?”付月梅骤然激动起来:“不是自杀的?是有人害他?”
高初筠说道:“请你不要激动,目前我们也只是怀疑……”
“我知道是谁杀他的。”付月梅咬牙切齿地说道:“一定是那个狐狸精,除了她没有别人。”
“谁?”
“除了佟芳芳那个狐狸精还能有谁!?”付月梅说到最后都有些歇斯底里起来:“我要去杀了她!”说完人就站了起来,要往外面冲出去。
高初筠赶紧拦住她,并好言相劝,让付月梅把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
而江束衣却坐在沙发上,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付月梅,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