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位教头第一时间冲了过来,守在皇三位身后,皇三位这才有了些许底气。
“哟,这不是东厂曹公公,还有万金庄梅梁鑫梅掌柜嘛?什么风把您二位吹来了?”
皇三位不卑不亢的拱手行礼。
两人见这矮胖子一副处之泰然,完全没有心虚迹象的样子,心底火气更盛。
但台面上,又不好直接爆炸。
走到近身,曹魏延毫不掩盖自己庞大的真气,说道:“皇三位,你最近越来越飘了?你该不会觉得,你一个过气的亲王,真能把本督玩弄于股掌之间吧?”
这幅杀气腾腾的样子,皇三位心里犯起了嘀咕。
这阴阳人今天吃错药了?
再看梅梁鑫,只见他比曹魏延杀气更重,正用吃人般的眼神看着他。
“皇三肥,我们晚东商会平日给足你君王侧面子了吧?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皇三位满脑子问号。
“两位在说什么?本王怎么听不懂呢?”
“听不懂?哼,好厚的脸皮啊,你这脸皮,怕不是比马车轱辘还厚了。”
梅梁鑫冷嘲热讽道:“你派人到我万金庄,用东厂的名义骗贷一事,你跟我说你听不懂?”
“骗贷?”
皇三位一惊,这才反应过来说的是楚腾达的事。
“你…你们在说什么?本……本王怎么听不懂?”
皇三位还想抵抗一下。
然而曹魏延指着他的鼻子就骂:“你个鳖孙,好算计啊!利用骗贷,意图让本督和晚东商会冲突,打个两败俱伤,然后坐收渔翁之利?!
你真当本督是第一天做提督?这点小伎俩都看不破?”
说话间,曹魏延也不废话。
一声令下。
外侧东厂军阵已然闯入君王侧大院。
四位教头见状,连忙让自己的兵也冲出来。
整个大院顿时挤满了人头,大有随时大打出手之势。
皇三位见状,心里阵阵发虚。
晚东商会,东厂,对上任何一个他君王侧都不怕。
可问题是现在一下两个都来了,他君王侧就是再牛逼,毕竟也不是白马寺。
更何况十帝卫都远派去执行任务了,刘狂死了,岳晶也不在,八成士兵也都不在本部。
目前君王侧内部防御空虚,这是要被偷家的节奏。
“皇三肥我告诉你,别以为你是亲王,我梅梁鑫就不敢动你!”
梅梁鑫此刻也是掏出了他的金算盘。
运起真气,算盘算珠竟凭空旋转起来。
可以看到,每颗算珠上都有一排钢齿。
要被这金算盘哗啦一下,怕不是连皮带肉都要被刮干净。
“梅掌柜,有话好好说,何必动刀动枪的呢?”
皇三位明显有些发虚了,连退两步笑道。
“你把骗来的贷款还回来,咱们以后还可以好好说。”
听着梅梁鑫的话,皇三位心里大骂楚腾达白痴。
这小子,亏本王还这么看得起他,没想到他明明能想出这么好的计划,居然会在操作里失了准头。
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果然皇圣元请来的人都不靠谱,本王太高看他了。
“哎哎哎,梅掌柜,一场误会。”
皇三位深知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
他君王侧目前正处于政变关键时期,前段时间还损失了六教头之一的刘狂,如今容不得折损元气。
更何况区区一百万两,也起不到什么作用。
于是皇三位决定暂时忍辱负重,从怀里掏出了银票,递给梅梁鑫。
“梅掌柜,这其实是本王手下善作主张,本王一直与晚东商会交好,怎会做出有损我们友谊的事?
那楚腾达是本王最近才招安的,不是君王侧正式编制,只是个临时工,所以这只是一场误会。
本王昨晚还训斥他呢,其实今天你们不来,本王也准备亲自登门拜访,将钱款奉还的。”
这种场面话,梅梁鑫才不会信,但同样也不会在乎。
他只在乎钱。
“钱还回来,一切都好说。”只见他收了金算盘,一把夺过银票。
皇三位陪笑道:“误会误会,真的是误会。”
该死的楚腾达,事儿没办好,还让本王今日出这么大的洋相!
没用的东西,等你回来看本王怎么教训你!
皇三位心里恨的咬牙切齿。
他身为亲王,何曾受过这等屈辱?
然而,这个想法很快就付诸东流了。
因为梅梁鑫清点着银票,本该放松下来的神情,又一次变得紧绷。
哗啦一下。
他猛抖银票,对皇三位喝道:“这里只有一百万,另外九百万呢?”
皇三位一懵逼:“什么另外九百万?”
“你的人一共贷了一千万!这里只有一百万,你还想跟老子装糊涂?”
啥玩意?
“不是,他只给了本王一百万啊?”
皇三位这下真的懵逼了。
“皇三位,本督看你是执迷不悟!”
曹魏延见状,也是看不过去。
他指着皇三位喝道:“本督也不是帮晚东商会说话,只是你搞了这么大个事,且不说赔礼道歉,再怎么样,态度必须先端正。”
你个太监这时候能不能别事逼了?本王还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呢?
一千万?
楚腾达骗了一千万,只给本王一百万?自己吃黑九百万?
不不不,他贪污的事暂且不说。
他有能耐骗一千万白银?
这可是连皇帝都会被吓尿的数额。
整个圣元一年的赋税也才四五亿白银而已,他有本事从晚东商会手里骗出一千万来?
他要真有这能耐,这事怎么可能穿帮?
皇三位越想越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