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然便是宛若云水婉转,引人注目。
夜荼靡随意一个动作,便是自然而然的落座在九重楼上那个极为尊贵的空位一侧——那是东宫太子一侧的位置,就是特意留给了沈沐辞这边会不会带人过来而安置下的,夜荼靡倒也不客气,直接就坐了上去,脸色神情自若,半点不去管在场之人精彩至极的脸色。
夜家这边的人看着夜荼靡这般大大咧咧毫不客气的作态,自然也是气的牙痒痒,但是他们方才已经是在此处闹腾了半天,若是再继续这样下去,似乎委实也不见得能够讨到了什么好处。
思及如此,他们也就只能咬牙忍耐了下来,没再继续去争论了什么,虽然夜芙兰自己心中是觉得夜荼靡根本就不应该留在了这第九层的地方之上,但是耐不住人家手中有那么一枚地位堪比南诏太子的龙血玉龙纹玉佩在,因着这一枚玉佩就连着东冥的那位太子殿下都深深觉得夜荼靡是有资格留在了此处的,夜芙兰自然是不好再继续出言置喙了什么。
她咬了咬牙,心不甘情不愿的落座了。
夜家那位夫人仍旧是白纱遮面,她借着那一句容貌受伤的借口不曾去揭下了纱帽,如今自然也不好再去拿夜荼靡开脱了什么,遂也不再多说了什么,老老实实也落座在了显昭帝堪堪命人安排好的位置之上,一双手微微攥在一起,呈拳状一般,看得出来心中还是有些情绪起伏。
两方人这下子倒是真的消停了下来。显昭帝也算是松了一口气,心中倒也来不及思衬沈沐辞为何还没出现的事儿了,立马便是大手一挥,开始张罗起来歌舞武艺展示之事儿。
既然是南诏帝都主办的九洲四国会鼎之事儿,总也不可能真的就只是赏赏歌舞这么简单的事情。
除去女子才艺之外,更加重要的自然还是南站的男儿风范。
所以虽然口中说出了先行欣赏南诏歌舞的事儿,但是显昭帝如今还是打算先行展示一下南诏兵将的武术操练。
在场之人都心知肚明,是以倒也没有多说了什么,只是乖觉的待在自己的位置之上,眸光却是下意识的落在了九重楼之下的那一片极大的空地之上。
“三国使臣与夜家大族远道而来,朕心中甚悦,既是难得齐聚一堂,不妨便是与朕一道赏赏我们南诏军事操练之事宜。”
一语落下,显昭帝似乎也是明白他这一番言语不会让人生出了什么意见一般,大手一挥,便是对着一侧的司礼小太监道:“传朕旨意,传晏家少将军率军入场。”
显昭帝口中的这句晏家少将军指的自然便是晏星河无疑了,这事儿在南诏当中倒也算不得特别出奇,是以南诏帝都的这一众文武百官面色都还算沉静如常。
不过那些个早就已经对南诏四大公子之一的这位修罗美将少年将军倾心已久的世家千金们,倒是不乏心神激荡的,毕竟就算是现在的九洲五绝公子已经来了,但是这些个人他们都还未曾如何解除,如今见过了也便罢了,反倒是自家南诏这位常年待在边疆之地难得一次能够回京一趟的晏家少将军,更让她们关心不已。
一群人翘首以盼的从九重楼上围观而下,随着司礼太监一咏三叹的声音传下去,偌大的空旷猎场之上,忽而传来一阵嘹亮至极的号角声响。
号角声音空旷嘹亮,回响在空旷至极的猎场之上,越发多了几分说不出的庄严肃穆之感。
所有人的心神忽而都开始沉静下来,眸光直直的锁着围猎场上的动静,不仅是南诏的一众文武百官如是。
就连方才还一副漠然神情的其余三国使臣此时似乎也是被吸引了什么注意力一般,整个人的神色都正经了起来,明显一副重视自己的神情。
而紧随着这一声嘹亮至极的号角声音传来的,便是一阵突如其来的嘹亮马蹄声音。
马蹄声音来的有些突兀,但却是并不紊乱,听上去数量极大,但却莫名的有一种奇怪的整齐之感。
众人都心知肚明,这是南诏大军入场的前奏无疑了。果不其然,马蹄声越发临近的时候九重楼的猎场之上,东南西北四处围门忽而大开,一群整齐至极的人马从大开的围门处鱼贯而入,一瞬间就攥紧了所有人的视线。
他们一个个的悉数驾着黑色的战马,身穿着银白色的铠甲,宛若一片翻涌滚动的雪白浪潮一般一般直直蔓延了开来。
乌压压的一支军队,这么突兀至极的闯入了所有人的视线,黑色战马矫健剽悍,马蹄雄浑有力,马背之上的少年郎们铠甲披身,姿态矫健,一手捏着缰绳,一手握着长枪,全然一副英姿飒爽的模样。
为首的一人更是姿态飒爽,他同样是身披着银白色的铠甲,和其余少年郎们似乎是没有什么太大的异样,唯一不同的就是他身下骑着的是一匹通体雪色白马,和其余儿郎们身下的黑色战马形成了强烈对比,除此之外,他那银白色的铠甲之上,又是随风飘扬着一面艳红色的披风。
晏星河一手驾马尔来,身后背负着一把红缨长枪,他未曾将其握在手上,而是竖着一杆笙旗,金色的笙旗之上,以艳红色的墨汁写就两个龙飞凤舞的“南诏”二字,晏星河就那么端坐马上,姿态凌然的疾驰而来,马蹄疾驰,他手中的笙旗猎猎飞舞,上面的“南诏”二字便是宛如一团火焰一般,赫然灼伤了所有人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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