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病房里,程一鸣像蒲扇一样浓密的睫毛微弱的扑闪着,他白皙得透明一样的肤色像是随时都有可能死去一样。
“医生,怎么样了,我儿子还有救嘛?”
病房外面,安雅莉焦急地向医生求助。因为她敏锐地感知到,程一鸣现在的状况跟以往十分地不同,他现在就像是一副活死人,只有从心电图上才能知道他还活着。
四五岁的小朋友,脸上不应该带着的是这样一种表情。
他对于世界的无知与厌倦,像极了将要走进棺材的老人。
医生看了他的状态也猛地摇头。
“伤口感染得太严重了,加上这个孩子没有一点求生的意志力,安女士,您……还是做好心理准备吧。”
“什么意思?医生,你给我说清楚,什么心理准备?!”
安雅莉绝对不接受这种结果,她撕扯着医生的衣服,一定要医生给她一个交代。
最后,还是达缅看不过去,让人把她拖走。
“你要记住,这间房子,现在是我是主人,作为我的奴仆,你不应该在外人面前失去了风度,胡搅蛮缠算是什么样子!”
安雅莉说:“躺在病床上的是我的儿子,不是你的儿子,你可以漠不关心,但是我不可以。”
“你当初害人的时候,要是这么想想,至于走到现在这个样子嘛?”
达缅冷笑。
这个女人,虚伪得很,像个豺狼,又不知道是谁一开始就说不要这个孩子。
达缅看着水晶病房里面的男孩子,忽然掠过几丝怪异的想法。
他感觉这个孩子跟自己有些像呢,从小都不受父母重视。他有爸爸,可惜呀,汪飞早死,这个就算不得什么了。
有一个这么狠心的妈妈,跟自己还是有些相似的。
他推开病房的门,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