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慕郡主是真,开始说的话是真……”易胜杰转头躲开了司水探究的眼神,“郡主猜的……也是真!”
“先生,请!”宋三娘拿出脉枕,对他比了个‘请’。
“劳烦郡主!”他摸了摸胸口,想起自己的手帕脏兮兮的,不好拿出来现眼(丢人),“请郡主盖上一放手帕!我的脏了,怕污了您的手!”
他的话还没说完,手腕上就传来了冰凉的触感,心神也跟着颤了颤,没想到她竟如此不拘小节,认真的神情让人忽略了她漂亮的笑容。
“先生,请静心!”宋三娘缓缓的调匀呼吸,感觉他也平静下来,细细感知脉搏给她传递的信息。
她手轻轻抬起,接过司水送来沁湿的巾帕擦手,“司水,辛苦了!”
“三娘跟我还客气?”司水笑着接过巾帕,再次走远。
这是三娘立下的规矩!
但凡给人看诊,旁边不得有人,即便是在混不吝的军营,她也是如此。
周围人不方便走,她就不说话、只干活,回去后写在纸上,给病患自己看,那些大兵嘴上说着无所谓,却对三娘此种行为赞赏有加。
“郡主,可否医治?”易胜杰满脸希翼的看着她……这已经是最后的希望了!
“先生,可否告知我,您年岁几何?”宋三娘对于刚刚诊断的结果很是头疼……真真是非常尴尬的一个结果!
她在军营之中不是没有接触过男性之症,但大多是因为命门火衰所致。
边关苦寒,哪有女人给他们纾解?
他们大多都是靠自己或者同营房的战友,时间长了,次数多了,难免会精气虚寒,命门火衰。
表象为面色战白,夜尿频繁而短少,头晕目眩,腰膝酸软……脉象多沉细,以枸杞子、覆盆子、菟丝子、五味子、车前子入药,制成五子衍宗丸,服药三月见效。
而易胜杰的病症尴尬的点在于,此症初时因情志不畅、肝气郁结、湿滞化热,导致湿热下注;其后因胆怯多疑、素体虚弱,导致惊恐伤肾;现如今因思虑忧郁过度损伤心脾,导致气血两虚……男性之症,起因大多为此四种,他一人就占了仨……怎么治?
“我今年三十有五……”易胜杰急切的问了一句,“郡主觉着……可还有治?”
“唉!”宋三娘长叹一声,“不敢隐瞒先生!
您的病症非不治之症,但却异常难治,加之您年岁略高,也加大了治愈的难度。
我不能给您什么保证或者什么时间能治好,但我愿一试,只是不知先生是否愿意试试?”
易胜杰一愣,随即眼眸潮热,起身深揖一礼,“我愿一试!”
他听了多少拒绝的话,听了多少让他放弃的话……宋三娘没有说一定能治好,但她愿意试一试……只要还有一线希望,他都不想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