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贺带着一万士兵来到窄崖桥,打算从这里攻入,快速拿下潭州城,好直取幽州。
前两天那场烟雾,让他们失去了近两万勇士,还未在战场上拔刀的他们,痛苦的死在了营帐中,这笔血债……他要让瑞宁加倍偿还!
大哥带领的勇士在前方攻势良好,他们突破了瓮城,攻打到了城墙下,便命他带着士兵绕路到窄崖桥。
眼见着那群胆小的软蛋撤离,只留下了一个白衣少年,瘦的跟个小鸡崽儿似的,他一只手都能将他撅折了。
挥挥手,他让身后壮硕的士兵缓步前行,当打头的士兵带着一脸狞笑的看着前方的瑞宁人,想着一会要薅着他的头发一路拖进檀州城,声音该是何等的美妙啊!
那少年退后一步,他们便进一步,直到士兵一只脚踏出了窄崖桥,他脸上的狰狞的笑容也永远的停留在了脸上……
“砰!”
“砰!”
“砰!”
…………
接二连三的血雾在窄崖桥上炸开,大辽的士兵甚至还来不及尖叫痛苦,人便已经如同一朵绚烂的红牡丹,花开荼蘼,随风飘落。
耶律贺呆愣的看着眼前的一幕,随即跳到了一边,“快退!!!”
可无论他吼叫的有多大声,都被‘花开’的声音掩盖住了。
他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带来的勇士一个个消失在眼前,如同一片逐渐开放的花朵,徒留一地红,再无来时貌。
“你这妖人!”他愤怒的指着对面的少年,“前些天那场烟雾也是你放的,对不对?”
见那少年看向他,不言不语、不悲不喜,他心头怒火更炽,“你知不知道……在你手中死了多少人?
他们还没有来得及上战场建功立业,就如此悄无声息的死了……这是对勇士最大的侮辱!”
“潭州城内百姓共计三万八千人,守军一万三千人……”宋三娘看着面前血红的景象,将颤抖的手背在了身后,“在你们上次攻陷潭州的时候,他们无一幸免,尖叫痛苦的喊声在幽州城都听的到,你们给了他们最大的羞辱和最痛苦的死法!”
“那是战争!!!”耶律贺愤怒的反驳,成王败寇,作为俘虏的瑞宁人与猪羊无异,活该成为他们取乐的玩物。
“那今日你们来……不也是战争?”宋三娘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稳自己的声线,不让一丝丝颤抖外泄。
“那……那不一样!”耶律贺后退一步,踩到了血泊之中,吓得他急忙跳起,将狼皮的靴子扔到了一边,转瞬便化成了一滩黑水。
好毒!
“如何不一样?”宋三娘认真的反问,“都是战争、都是死人……那么,如何打、如何死……重要吗?”
为什么无论是李大将军,还是对面的大辽小将,都认为用毒是错的?
难道用非要用人,一刀一刀的砍杀才高级?
这是双标!
这是歧视!
“自然重要!”耶律贺恨不能一口口的将他撕咬成碎片,这样懵懂的反问,是在嘲讽之前他们屠城之举换来今日的不得好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