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这个,陈台心中也隐隐有些后悔,只是事情已经走到了这一步,说的再多,也没有什么用了,闭上眼睛的刹那,陈台这才缓缓开口言道:“若是当时我就能预见之后发生的事情,我也许会按你说的做,只可惜一步错,步步错,既然已经走到了现在这个地步,那我便不能让人将陈家的脸面丢在地上踩,就算,将我们所有人的命都给压上去也是如此,先辈们多少鲜血给咱们置办下的东西,决不能毁在我的手中。”
见听了这话,妻子沉默不语,陈台不由追问道:“怎么了,可是在心里怨怪我,不想说话了,其实便是你怪我也还是对的。”
听到这里,陈夫人忙摇摇头道:“不论什么时候,我都不会怪你,这俗话说的好,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既然我已经嫁给了你,那命就与你连在了一起,你生我生,你死我死,这是我早已做好的准备,只是,儿孙们,他们的未来才刚要开始,我真的不希望,在他们还未来得及成长,就夭折在我们面前。所以,我觉得,女儿的话倒是说的不错,这宝珠丫头就是个祸端,若是没有她,现在这一切根本就不会发生了,左右也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丫头,魏家人根本不足为惧,以我看,不如任她自生自灭,或者营救过程中,直接……,你说呢。”
妻子的用意这么明显,陈台又如何会不明白,只是依然坚定的摇了摇头,见此情景,陈夫人忙追问道:“这是为什么,难不成到了现在这个时候,你还要护着那丫头,我就不明白了,当日你将那丫头说给外孙的时候,我就觉得不对劲,以外孙的条件,又有咱们在他身后立着,什么样的女孩子怎么找不上,可你偏偏选了个没有背景,农家出身的魏宝珠,是我承认那丫头长得好,可这长得好能当饭吃吗,好,就算你真的喜欢极了这魏宝珠,给她一个侧妃的位置,也算高抬她了,可是你呢,偏偏将正妃的位置给了不说,还说什么让咱们外孙一生一世一双人。”
陈台听妻子这么说,忙开口道:“当时这原因我不是和你说了吗,那辉真帝对女儿外孙以及咱们都忌惮的很,若找个家世强横的,只怕那辉真帝会想的就更多了,挡不住为了这屁股下面的那个位置,会对陈家杀鸡儆猴呢。”
听闻此言,陈夫人当下冷哼一声言道:“那又如何,难不成咱们还怕他不成,我倒是想要看看,是这皇位换个人做,还是他能动的了咱们,若是早知道是这样一个结果,我倒是宁可给外孙找一个家世强硬的,也不想沾这个农家丫头,如今,可不就是真的遇见对手了,那林锦世家出身,自然对于咱们的行事手段都了解的很,再加上玉儿外公那边,对他忠心耿耿和那神鬼莫测的下毒本事,我只怕,咱们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陈台听了这话,也是头疼的紧,唯有捂着脑袋道:“罢了,如今再回头埋怨,是半点用处都没有,有这功夫还不如想想看,之后的事情该怎么办,总之,现在宝珠这个外孙媳妇,咱们是非得争过来不可,现在怎么将人给弄回来才是最重要的,其它的就先别计较了,另外,夫人啊,对魏家人原来什么样,现在就还是什么样,若是下面有什么人敢起什么别的心思,那我可绝不会原谅的,到时候若是闹出什么没脸的事情来,可别怪我心狠手辣。”
陈夫人闻言,当下冷笑一声道:“你这哪里是想要让我惩治下面的人,而是借机警告我吧,其实根本没有这个必要,这么多年,哪件你交代的事情我没有给你处理妥当的,又有哪件事情我没有按你的意思办,还来这一出,真会白瞎了我这么多年付出的情。”
话落,陈夫人冷哼一声,转身便走。
陈台忙伸手要将人给留下来,只可惜,晚了一步,陈夫人,早已气冲冲的离开了。
唯有陈台长出口气,只望着屋顶言道:“魏宝珠,你到底是何方神圣,我怎么觉得你身上隐藏着大秘密呢。”
话到这里,陈台便是苦笑一声道:“罢了,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不过既然我们已经为你付出到这个地步,那我自然要拿回我该得的。”
再说,宝珠醒过来之后发现被林锦绑了过来,那火气可谓是压都压不下去。冷冷的望着林锦言道:“我记得我已经和你说的很清楚了,你为什么要将我绑来,你到底想做什么,无论是想做什么,我只希望你冲着我一个人来,不要伤害我的家人和那些无辜的人。”
闻听此言,魏英齐只心疼的望着宝珠道:“爹爹的宝珠,你可知道你这么说,只会让爹爹更心疼,且也显的爹爹更加没用,连我的女儿都保护不了,早知道这样,咱们还不如一直在乡下待着,也不会有这些糟心事。”
宝珠听了这话,紧紧抓着父亲的手,正要说些什么,就听陈台抢先言道:“所以,当日将毒药给你,你为什么不下手呢,若是你下手了,今天的事也就不存在了,宝珠也不会多此一难,你也是读书人,应该知道,这事情的重要性,便是如宝珠所言,流言过一阵子就会过去,可你让我的女儿怎么想,他们在宫内的日子本就不是太安稳,如今又出了宝珠的事情,只怕,若是宝珠被掳的事情传扬开来,我女儿外孙的日子才是最难过的。”
被陈台这样**裸的这怪的眼神盯着,魏英齐更是觉得前所未有的心痛,只觉得浑身的力气
用光了,一个踉跄,眼看就要摔在地上,魏不凡等人忙上前将人给扶住了。见儿子这模样,魏不凡焉能不怒,此时也顾不得陈台的身份有多尊贵,只道:“陈家主也不要在这里说风凉话,说到底,宝珠是在陈家被人掳去的,外面便是要说什么流言,只怕也是陈家居多,大不了我们不要这桩婚事,带着我们宝珠回家去就是,你们何必如此咄咄相逼,说的这么难听。”
陈台神色一僵,不可置信的望着魏不凡言道:“亲家,你这话的意思,可是在怪我们陈家吗,是怨怼我们陈家没有护好宝珠是吗。”
冷哼一声,魏不凡只将头扭到一边言道:“我说的难道不对吗,原以为住进陈家,真的能受到什么庇护,可是人住在家里都能丢了,往日里听我儿子说陈家如何如何了得,想来这话也不实才是。”
深吸口气,听了魏不凡这话,险些没将陈台给气死,闹了半天,这所有的错都归在了他的身上了。可以想象,陈台憋屈成了什么模样,可偏偏,这话又反驳不得,虽然林锦这人绝大部分是因为宝珠给引来的,可说到底,林锦从陈家将人掳走,这就仿若一根刺扎在了陈台的心里,说是奇耻大辱也不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