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拗的挡在儿子的面前,淑妃紧跟着回道:“便是跨过去了你的未来也没了,总之我不同意你做这样的傻事。”
听淑妃此言,段霄文长出口气,退了一步,这才没好气的言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就等着好了。看看会是个什么后果。”
话音刚落,就见淑妃竟然将发簪拔了下来,那模样分明是要自裁,好在宋萍反应快,若不然淑妃只怕就要交代了,宋萍忙将发簪扔到了一边,这才上前言道:“娘娘,你这是做什么,若你真出了事,殿下该伤心成什么样子。”
段霄文此时也是惊恐的跪在了淑妃的面前道:“母妃,你是不将儿子逼死,不肯罢休是吗,要死是不是,儿子先来。”
眼看儿子话落,就要去捡自己的发簪,淑妃惊慌失措的蹲下身子,将儿子搂在了怀中痛哭道:“我儿,我儿,母妃错了,母妃真的错了,你可千万别做傻事,若是你真的出了什么事情,可让母妃怎么活。”
后面的话,淑妃虽没有说出口,但是便连辉真帝都感觉到了一股子冷意,只不过,辉真帝并没有想着惧怕,而是露出玩味的笑容道:“那就让朕拭目以待,你这样的棋子,有何本事,逆转乾坤,好好记住朕的话,朕对你的忍耐也到了极点,别逼着朕下狠手。”说着,辉真帝扭头望向宋萍道:“好好看着你们主子,不要忘了,你的家人的生死,都在朕的手中。”
眼见辉真帝离去,宋萍忙上前要将淑妃扶坐下来,却被狠狠甩了一巴掌。
宋萍二话不说便跪在了地上,任由淑妃雨点般的拳头落在自己的身上,宋萍却没有任何闪躲的意思,直到淑妃打雷了跌坐在地上,宋萍才放任口中的血吐了出来。
淑妃见状,心中更怒道:“你做这幅可怜样子给谁看,宋萍,我竟从未想过有一日连你也会背叛我,是我知道,我不过是你的主子,哪里比的过家人在你心中的位置,是我强求了。”
宋萍静静的望着淑妃,许久,这才开口言道:“我知道娘娘正在气头上,我便是说再多,您也听不进去,今天娘娘累了,不如回房去好好歇一歇,等养足了精神,奴婢在与娘娘解释可好。”
淑妃闭上双眼,眼泪跌落在地上,不由有些丧气的言道:“事情都已经到了这一步,解不解释又有什么意思呢,宋萍,看在多年的情分上,不如我送你出宫去吧,我如今的情况,你也看见这一生走来,我不过是个笑话,跟着我,不过是一条道走到黑,根本就没有未来可言,刚刚我生气所言,只怕咱们那位好陛下,早已在心中记了一笔,我如今算是明白了,陈贵妃在,我和儿子才有用处,若是他们离开了,只怕我也没有存在的地步了,原来,这么多年我自以为聪明的做法,不过是他早已明了的算计,只是我不甘心,我不甘心,事情怎么会是这个意思,事情不该是这样的,宋萍。”
再忍不住上前将淑妃揽在怀中,宋萍忙道:“娘娘,不要想了,你累了,你真的累了,先回房睡一觉,等醒了,什么事情都没有,咱们还跟以前一样的过日子,起码,如今咱们已经知道,对于咱们所做的事情陛下是知道的,这就说明,你所做的事情,陛下是默认的,只要咱们现在安分一些,不要惹出事情来,陛下是个要脸之人,他定然会抹平这一切,再者,咱们不是有个现成的替死鬼吗。”
淑妃闻言,立时苦笑道:“可如今,这田嬷嬷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便是我想将他找回来,我也不知道从哪找起啊。”
“娘娘,可是忘了一件事情。”
淑妃闻言,望向宋萍追问道:“你说的是哪句话。”
眼神一厉,嘴角微微的勾起,宋萍这才言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咱们找不到,不代表陛下找不到。”
淑妃听了这话一愣,随之长出口气道:“也许这淑妃的位置真不该我来坐,应该交给了你才对。”
宋萍一听这话,忙整个身子都趴在地上道:“娘娘千万别误会,宋萍绝无此心,再者,不过是娘娘关心则乱,一时没有想到而已,若是站在旁观者的角度,想来,这些对娘娘来说,根本就不是什么事情,宋萍是有些小聪明,可跟娘娘还是有差距的。”
亲手搀扶了宋萍起来,淑妃摇头背过了身子,无力的闭上了眼睛道:“到了这个时候,你就不必瞒我了,其实咱们从小一起长大,我又怎么会不知道呢,既然今天话说到这里,那咱们便索性说个明白。”
回头望向宋萍,淑妃洒脱的言道:“你是恨我的对吗,恨到了极点,恨不得我死,是因为我拆散了你们,对吗。”
宋萍没有应话,只是摇了摇头,可偏偏此时的淑妃是什么都不信了,见都到了这个时候,宋萍还不跟自己说实话,淑妃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只将桌上的东西都扫到地上道:“好,好,好的很啊,到了现在这个时候,难不成,我还换不来你一句实话吗。宋萍,我竟从来不知,你是如此没有胆量之人,还记得年少时候的你,是多么张扬,不畏强权,有的时候,我都羡慕你,你知道吗。”
望着淑妃的眼泪,宋萍亦是摇头苦笑道:“羡慕什么,说说很忙不畏强权,若真是如此,我又怎会随着娘娘来到宫中,娘娘我若是说我完全不恨,想来你自己也不会相信,可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也不知道我对娘娘到底是种什么感情,说恨,多年前也是有过的,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份恨,渐渐变了样子,变得让我心惊胆战,变得陌生,变得让我害怕,娘娘,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可是奴婢可以发誓,如今在奴婢的心中,娘娘比什么都重要。”
可这样的话并没有说服淑妃,她已然直直的望着宋萍道:“你说那份恨变了个模样,我在这里倒是好奇的很,那仇恨变成了什么模样,是越来越深,恨不得手刃了我,还是见了我就觉得恶心,偏偏要强迫自己做出喜欢,恭敬的模样,也是,这两样,不论是哪种,都足够让你恨不得将我除之而后快了,真是难为你了,这么多年,用这张恭敬忠心的脸看着我,只是在这里,我有句话要与你说清楚,当年的确是我亏欠与你,本宫并不反驳,你要报仇,要动手,只管冲着我来,我认了,可若是迁怒到皇儿的身上,宋萍你便不要怪我让你死无葬身之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