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3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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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选组当然免不了遇上各种各样砍砍杀杀的事儿,而一遇到这种事,衣服的耗损率就比谁都厉害。放在新选组还没有在京都闯出名声来的前些年,捉襟见肘的经费里还要挤出一部分来作为把大堆的破衣服送到外面去缝补的费用,伤神的副长土方菌不知道多少次皱着眉头抱怨过“最近的开销太大啦”。
虽然现在新选组的经费已经不算是什么问题了,然而认真的小千鹤却觉得,为了替爱操心的副长分忧解难,能省则省——可以发动大家自行动手缝补的衣服,就不要拿出去再让经费燃烧一下。
然而不燃烧经费的话,就要占用其他人的时间、燃烧他们的青春——被千鹤带着祈求一般的笑意认真地拜托了很久、实在找不到借口溜走的柳泉,也只好硬着头皮坐在大厅中,然后没缝几分钟就一针扎在自己手指上。
身旁传来柔和的叹息声。
“哎呀,主殿还真是……不适合做这个呢。”穿着蓝色狩衣的俊美青年,大模大样地坐在她身边的空位处,漂亮的眼眸在柳泉的手上停留了片刻。
“是有点勉强吧?要让拿剑的手拿起针线来做这个……假如还有其他人也能被主殿召唤出来就好了,有些人可是很擅长这个的呢。”三日月宗近温和地说道,语气里似乎带着一丝安慰似的口吻。
众目睽睽之下,柳泉不可能和他搭话,只能悻悻地咳嗽了一声,警告似的清了清嗓子。
三日月宗近笑眯眯地端着一杯茶——茶杯到了他手上别人也就看不到了,柳泉有时候觉得利用这一点、把兼桑和爷爷当作两个方便藏些小物的随身空间也不错(雾!)——姿仪端正地正坐在柳泉身旁,趁着柳泉把自己那只不幸被扎了的手背到身后,一边吃痛地甩着手指、一边想要借故偷个懒的时机,微微侧身伸过手去,覆盖在她的手上,哄小孩子似的用自己的掌心轻轻揉了揉那根被针扎了的手指。
柳泉:……!!!爷爷你的下限呢!调戏审神者是不道德的行为!岂可修!
其实这一天,屯所附近的神社和店铺街也要举办盛大的夏日祭典活动。于是从清早开始,屯所里就充斥着奇怪的骚动。
……这种充满了各种单身汉的地方,遇上祭典时除了正常巡逻的任务之外,想在余暇的时间里约个女孩子一道去逛逛,产生这样的想法真是再正常不过了。
作为屯所里唯二的女孩子之一,新选组一番组队员清原雪叶,却一脸从容不迫、实则心里万驼奔腾地和另外那个女孩子一起坐在大厅里,挑选着队员们需要缝补的破衣服,同时还要忍受身旁那个不请自来的召唤兽……不,付丧神各种有意无意的挑衅,感觉简直心塞到了极点。
当初并没有选择点满家事技能点的柳泉,补衣服的技能也仅仅是比旁边龇牙咧嘴、却一点也帮不上忙的永仓新八好上那么一丢丢而已。
……也许和同样在大厅里端正地坐着、面容沉静地认真缝缝补补的的小一这位货真价实的汉子都没得比啊。
柳泉一边小心翼翼地避免把针尖再度直接戳到自己手指上,一边悄悄瞥过去一眼——发现小一虽然谈不上运针如飞,动作也很慢条斯理,但经他缝补过后的衣服看起来居然很不错之后,森森感到了一阵世界的恶意。
这个无情的世界啊,连剑豪指数max的小一人/妻/值都比她高,岂可修!
在一旁喝茶的三日月:“主殿,果然是很在意那个年轻人吗,呵呵呵。”
柳泉装作没听见。
不可否认她当初在本生世界里玩这个游戏的时候,就很欣赏小一;甚至在观看大河剧的时候,在剧中的角色里,除了大家一上来就都很喜欢的副长和冲田,她也很欣赏当时还并不怎么出名的小一。
然而这些好感度积累起来,足以让她毫无保留地在这个世界里信任小一,却还不足以让三日月宗近故意演绎出的脑洞变成事实。
不,不如说是她现在最大的目标,就是完成任务、攻陷副长。其他人并不是不够好,也并不是不讨人喜欢,然而这一切都不在她的规划范围之内。
小一再讨人喜欢,也不是她可以攻得起的。正如同副长再棘手再难缠,她也必须将其拿下一样。
这么想着,柳泉再度拿起和副长一样棘手且不听话的针线来,泄愤似的往手里那件破了长长一道的衣服上又刺下一针。
千鹤一开始还试图在柳泉和小一的协助下,为了替副长省钱而自行缝补屯所里的大家积攒起来的一大堆破衣服,但在她见识过了柳泉的手艺之后,立刻决定还是整理好这堆破玩意儿,然后送出去找人缝补的好。
在看到拗不过千鹤的请求而拿起缝衣针的柳泉的成品之后,就一直在旁边哧哧笑个不停的永仓,终于被柳泉瞪了出去。
“新八君既然这么闲的话,屯所里还有的是事情可做!……大厅屋顶到了下雨天便会漏雨,也需要修补!请新八君和一君爬上去好好查看一下,认真估个修理费的价格,然后尽快到外面去找个人来修!”
永仓嗤嗤地笑着。
“呐,雪……也,”在注意到大厅里还有其它不明真相的平队士之后,他及时改了口,“那个,不应该是土方副长的工作么……”
柳泉拿出不同寻常的气魄来,叉腰瞪着他。
“请不要推卸责任!难得一番组今天没有巡逻任务……我义不容辞地牺牲了自己宝贵的假期,都是因为千鹤一大早就来拜托说,想要解决一些在自己能力范围内的事情,给新选组也多少帮上一点忙……这么感人的心意,难道不应该认真对待吗?看在这个的份上,能够帮忙的人也应该都来帮忙吧!”
她顿了顿,放出了对付新吧唧的大招。
“假如新八君不肯的话,我就把你们上次在岛原赊账、还到处跟别人借钱的事情告诉副长——”
永仓慌了手脚,连忙跳起来。
“喂,喂——雪也,你不会做那种事的,是吧?”他满脸堆笑,顺手扯起在一旁看着他们争执、直皱眉头的斋藤。“我们马上去!马上就去——”
虽然临时被永仓抓住要更换任务内容,斋藤还是很镇定地放下手中的针线和衣服,十分严肃地说道:“三番组今天还有巡逻的任务,所以要查看屋顶状况的话就必须抓紧时间。等一下假如我没有时间去找工匠的话……”
他停顿了一下,然后不知为何突然叹了一口气,表情更加严肃了。
“……不,还是我去找工匠吧。”
柳泉一瞬间险些笑出来。
小一啊……还真是很天然地顺手就鄙视了一下新吧唧的办事能力啊?
永仓当然也不傻。他当即嚷嚷起来:“喂,斋藤!你那副表情,难道是在说我不可靠吗……?我可也是堂堂的二番组组长!去找个工匠来有什么难的!放心交给我吧!”
斋藤瞥了永仓一眼,脸绷得更紧了,嘴里只吐出两个字来。
“……是吗。”
平时多数就是以鲁男子搞笑役的形象出现的永仓,立即一秒钟爆了种。
“喂!”他挺起胸膛来,把自己的胸口拍得啪啪响。“瞧瞧!这儿站着的可是铁血真汉子!就是让我自己来修屋顶也不在话下!”
柳泉险些喷笑出声。然而大厅里坐着的还有其他不明真相的平队士,这种女性的笑法是必须禁止使用的。
柳泉不得不咳嗽了一声,忍下已经涌到了喉咙口的笑意,不动声色地提醒永仓道:“新八君在岛原的赊账问题——”
永仓慌慌张张地跳起来,咚咚咚地踩着重重的脚步往门外走。
“唉唉……!别说,别说!我这就去看屋顶!”他一边往门外走着,一边还不甘心似的搔着头毛,嘴里嘟嘟囔囔地顺嘴开着地图炮:“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啊对了!雪也你为什么要帮着斋藤说话!我难道平时就没有照顾过你吗!斋藤那么一板一眼的样子,除了试合的时候还有可能稍微照顾一下……不,试合的时候他也不会手下留情的吧!所以说你们到底是什么时候变得关系那么好了!?……”
柳泉:“……”
千鹤:“!!!”
斋藤:“……!!”
柳泉本来以为新吧唧这种杀伤力为负的幼稚嘴炮,应该不可能给任何人造成实质上的伤害,尤其是虽然身为年下、然而沉稳严肃得简直像在cos副长的小一,更应该不动如山才对;但是下一刻她就看到刚才还坐得笔直的斋藤倏然一下站了起来,一言不发地迈开脚步,头也不回地同样大步流星往大厅的门外走去。
……喂一君你走得稍微有些快啊!你身后难道有鬼在追着你吗!
不知为何总感觉有点讪讪然的柳泉,深感就这样被新吧唧的地图炮没来由地击倒,完全不符合自己的画风。于是,顶着一旁的千鹤那一副类似“妈妈啊我眼前好像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的表情,柳泉作出淡定的样子,从容地拈起一支毛笔,在纸上一边记录各队交上来的需缝补衣服件数,一边若无其事地说道:“……啊,果然还是把新八这家伙又在岛原欠了债的事情报告给副长吧。”
千鹤:“……”
大厅里其他嘻嘻哈哈完全在状况外的闲杂人等:“???”
在一旁喝茶的三日月:“哈哈哈,原来是这样啊。”
柳泉险些把手里那支毛笔的笔杆咔嘣一声捏断。
最后,总算统计好了需要缝补的衣服件数,也预估了费用,柳泉在纸上把结果详细记下来。
今天一番组没有巡逻任务,所以这种事务柳泉就自告奋勇地主动去处理了。她随手抓了一个队员过来,把打包好的破衣服扛好,自己则拿了那张纸,趁着没人的时刻回头对三日月说了一句“乖乖留在屯所里养老吧!我自己出门一趟!”,就径直出门去找缝纫铺了。
从缝纫铺回来,柳泉刚进屯所的大门,在庭院里迎头就撞上了表情很奇怪的冲田。
说起来冲田已经病休了好一阵子,不过他的健康现在也并没有恶化到让人忧虑不安的地步。除了咳嗽次数比别人频繁一些之外,他在别人面前总是表现得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和从前没什么不同。
他是不想让大家认为自己病弱到需要长期休息、不能再为新选组出力了吧。
然而现在他那副笑嘻嘻的轻松表情消失了,看起来怎么都感觉有点像是吃了个苍蝇似的,一脸不高兴,又为着什么事不得不忍耐的样子。
柳泉头顶的天线一瞬间就嘀嘀嘀地响起了警报声!不想又被冲田的恶作剧拖进什么□□烦里的她,果断地装出一副平常的模样简单跟他打了个招呼,就想立即绕过他、回自己的房间去。
结果冲田一看到她,目光瞬间亮起来,立刻拦住她。
“呐,雪叶酱,想去祭典吗?”他兴冲冲地问道。
柳泉的大脑嗡地一声,一股莫名的忧患意识立即升了起来,顿感不妙。
她下意识的第一反应是四下看看有没有闲杂人等在场。
幸好没有其他人在。就连让人头痛的三日月也不在,大概是真的在屯所里找了个风景不错的角落,喝茶赏景颐养天年(雾!)去了吧。
冲田不耐烦似的说道:“……我当然是不会在其他人面前这么叫你的,暴露出你真实的身份就不太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