尧甜从京市回到老家,晒黑了一些,这会边解释边呲着一口小白牙笑,比之前活泼了不少。
不过这开朗也只是在姥姥面前。
她一边碎碎念,说着半真不假的话,同时也注意到双目泛着泪光的老太太。
粗黄的面颊上布满了皱纹,尤其是两腮处,若是平时不苟言笑的时候,更显得有些凶气。
不过在尧甜眼中,她始终是位慈眉善目,将自己一手拉扯大的老太太。
“甜儿啊,你就这样……挺好的,以后好好照顾自己,多吃点饭……”
姥姥说着开始偷偷抹眼泪,尧甜险些绷不住,却是强装镇定。
“姥姥,你放心,我能照顾好自己。”
从闷热闭塞的火车上醒过来已经快要到站,尧甜看了眼手表,不禁长舒了一口气,如果因为坐过站而没办法顺利完成入学报道,那她这么些年的努力岂不是都白费了。
一中向来以学风严谨著称,之前听隔壁村的一个哥哥说过,有人因为上课迟到了两次被记了大过,最终虽然参加了高考,却连一纸高中毕业证书都没有拿到,以至于家里花了好大功夫走访关系才把这件事解决。
尧甜,她和那些家里有钱的二世祖可不一样,从小到大,她心里只清楚这有这点再清晰不过:
她没有什么权柄可以依靠,能够作为后盾的不过是老家的几亩三分地,还有骨子里那点韧性罢了。
不过可惜的是,就连她曾经引以为豪的那点韧性和尊严,现在又剩下了多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