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河一下睁开了眼睛!
屋外哗啦啦下着冬雨,他在人类的屋子内,躺在那个雌性盘坐着的腿上。那个女人一边煮着茶,一边手指轻轻挠着自己的脖子。而自己刚刚在梦里竟然生出了一个可怕的念头,想要将自己最脆弱的肚子翻出来,任凭她抚摸。
袁香儿伸手将一杯煮好的茶摆在端坐在地上的蛇妖面前。
蛇妖的身体下的地面绘制了一个四柱天罗阵,限制她的行动。而她也早已变幻回人形,端端正正地安静坐在囚禁自己的阵法中心。
她伸手接起袁香儿递来的茶盏,右手二指捏盏沿,一指轻托盏底,左手举袖遮面,侧过身在广袖的遮挡下,将香茗一饮而尽。放下茶盏,伸出青葱般的两根手指在地面上点了点,以示感谢。
这会,她不再是那副狰狞疯狂的样子,而是成为袁香儿初见时那副疏冷美艳的模样。这一套标准的品茗动作做下来,比袁香儿这个人类还更像人族。
“刚才不好意思,我叫虺螣huteng,你可以叫我阿螣就好。”虺螣礼貌地自我介绍。
不论大小妖魔都有一种慕强的心里,只要你将他们彻底打趴下,他们基本都会用一种尊敬仰慕地态度对待你。
“所以,你到底和我师父有什么仇怨。”袁香儿好奇地问,她对师父余摇的了解实在太少了,难得来了一位师父的旧识,虽然是敌人,但她也想通过这只蛇妖了解到一点有关师父的信息。
“五十年前,我犯了点小错事,先生教训了我一通,把我封在一个罐子里,压在荒山中的一座凉亭下。”蛇妖回忆起封印自己的余摇,不仅没有流露出不满的情绪,甚至还带着点尊敬和向往。
“他答应过我,只要五十年,就解除我的封禁,让我一圆自己的心愿。可是我遵守着和他的约定,一直等呀等,终于等到了五十年的时间。但余摇却没有来。”说到这里的虺螣,面孔上出现了愤愤不平的神色。
四柱天罗阵的虚影在空中闪过几道电流,提醒她不能妄动。
“你刚刚是说多少年前的事”袁香儿问。
“整整五十年前,亭边的老梅树花开花谢了五十回,我闲极无聊,一年年地数过。”
“师父答应你五十年放你出来,现在正好五十年,你不是已经出来了吗”
“先生说五十年解我封禁,我为了守约,一直在那里等着他亲自来封禁。”
“师父说的是五十年后放你出来,只要你出来了,不管他人去没去,都不算是他违约。也许他老人家法力高深,当初贴的符箓就只有五十年的效用呢”袁香儿扶着额头,给这位死脑经的妖魔捋顺主要逻辑。
虺螣歪了歪脑袋,似乎在左右思考袁香儿所说的信息。
她们这里正说着话,睡在自己膝盖上柔柔顺顺任凭自己撸毛的小南河突然醒了过来,也不知道是受了什么惊吓,猛得从袁香儿膝上一跃而起,一脸慌乱地看了袁香儿片刻,自己走到靠窗的角落里蹲着,双耳折了下来,透着种极为明显的粉色,问他也不说话,只肯用屁股对着袁香儿。
袁香儿专业撸毛多年,自认为练就了一身出神入化的撸毛技术。不论是怎么样傲娇的毛茸茸,只要在自己手下撸上个五分钟,没有一只不服服帖帖地哼哼。想不到老司机也有失手的时候。
她看着墙角里只肯用尾巴对着自己的傲娇小王子,心里充满了挫败感。
真想把他一把抓过来,按在地上,这样那样肆意妄为地揉搓一遍。
到底什么时候才能乖乖自己躺平了,让我尽情撸一把银白色的毛绒绒啊。袁香儿恨得牙痒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