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绍闻听到这话,皱眉说:“这么说来,你是难改了。”
“大人,小的失言了,失言了,其实小的也远离改的,还请你老再给半年时间。”张志述说完,开始说自己的家庭如何惨,全家人怎么指望自己能够有所成就。
“既然如此,你也应该有所成就才是,怎么会在这些东西上面荒废心思。”
“大人,小的真心知道错了。小的发誓,就算小的父母有事,小的也不会离开这里。”
林绍闻呵斥张志述,这自古以来,读书人都以忠孝记在心中,这哪有读书不顾自己父母的。
林绍闻也没有在给张志述机会,他觉得自己对张志述的机会已经很多了,张志述自己不珍惜,那就算不能怪自己了。
张志述百般哀求之下,最后林绍闻没有革了他秀才,只是写张志述自愿离开书院的。
张志述对于这个结果,心中虽然不愿意,但也只能接受。
收拾行李,离开这里,张志述到了张祖望的家里,张祖望正在屋子里面来回踱步,见到张志述回来,询问张志述这是怎么回事。
张志述将事情说了,然后抱怨说:“老张,我又今天,还要多亏你了。”
“好了,你这人,本来就不是读书的料。不过既然你来到这里,这倒是一个机会,这戈广牧离开这里,快有一年了吧。”
“应该是有一年了,怎么他如今还远在益安府,你莫非是想要让我去找他。”
张祖望笑着说:“不错,除此之外,你要帮我去弄点银子来,我舅父在益安府经倒是有些产业,你到了永安城,拿着我书信,到时候他或多或少,都会给你一点。”
张志述有些疑惑,想了想说:“老张,你没有骗我吧,我记得你母亲就是本地人。”
“我舅父是入赘的,你知道这件事,也是难为情的,所以我都没有怎么和人说过,你也知道的,如今这个情况,我们都不好过,若是有了银子,我们就可以当做饵,钓一些鱼。”
“只怕又是调来戈广牧那种不要脸的,白白给他赚了银子。”
“这种人总是少数,若是还遇到,我二话不说,立马金盆洗手,再也不干这一行了。”张祖望说完,然后筹备起来,让张志述拿着自己的信,前去永安城某处找自己的舅舅。
准备好了之后,张志述翌日就前去永安城了。
他这运气不错,一路上顺风顺水,在八月二号就到了永安城,他按照信上去找,到了那个街坊,却找不到怎么也找不到那家人。
张志述也是和张祖望待久了,立马反应过来,于是连忙拆开另外一封盘缠,拿起银子一咬,然后破口大骂起来。
张志述骂了一阵子,看了看自己剩下的银子,想要回去已经是不足够了。
如今他在这千里之外,连一个求助的人都没有。
想来想去,他想到了戈广牧,但是他只是知道戈广牧在清丈山出家,具体位置不知道。
张志述只能先找一个客栈住下,等安顿好了再去清丈上找戈广牧,让戈广牧借点盘缠,自己好回家去。
这说巧也巧,他找到客栈的时候,正好看到戈广牧从客栈出来。
张志述最开始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揉揉眼,果然是戈广牧,于是连忙上前,对着戈广牧行礼说:“戈兄弟,还记得区区吗?”
戈广牧正准备前去拜会玫瑰姑娘,这被人抓到,有些心虚。
他准备说认错人了,仔细一看,原来是张志述,他也算是他乡遇故知,于是对着张志述行礼,让张志述进入客栈,叫小二抄了几个菜,然后询问张志述怎么回来这里,
张志述自然不会傻着说自己是来这里骗戈广牧回去的,而是说自己被张祖望给骗了,流落到这里。
戈广牧有一些不相信,说着不会是真的,张祖望也是缙绅之后,虽然有些喜欢玩,但绝不会干这种事情。
张志述原本想说什么的时候,小二上菜上来,见张志述说话不像是本地口音,而且举手投足,都有那些老客人的风度,于是小声说:“不知道这位相公,是否要找一位姑娘来弹琴听听。”
“是明还是暗的。”
“这位相公你也是说笑了,这明的,我们这里能有吗?”小二说完,然后小声说:“这姑娘的琴艺真的不错,很多人听了一次,下一次还要。”
张志述这些时日过的苦巴巴的,如今又是气冲冲的,自然想要听听琴声,消消火气。
于是张志述答应了,这答应虽然快,但是这毕竟要钱的,张志述看了看戈广牧,心想这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自己回家的盘缠,就要落在戈广牧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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