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黄沙楼军士进了正殿,只见一身红衣的黄天正与各族族长对饮,一旁的乌逸风也是锦衣华服,做陪酒状。
军士上前附耳低语,黄天先是一愣,旋即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朝着乌逸风道:“门前有一内域人,说是前来做贺。你且在此陪衬,我去去便来。”
乌逸风闻言,淡笑一声道:“莫不是不胜酒力,欲要遁走?若当真如此,却叫人见了你本来面目。”
乌逸风的话,似醉非醒,黄天只是大笑,自知话中之意。
黄天与众族长打了声招呼,走出大殿,便将那黄金面具戴起,恐为人所见。
不片刻,黄天来到黄沙楼门户,远远便见到一袭白衣的风吹雨,迎风而立,好不潇洒。
黄天并未认出他来,便主动上前,右手成拳,放置胸前,朝着风吹雨行异族礼:“阁下原来劳顿,正值本楼主大喜之月,本应邀请阁下入内畅饮,不过碍于阁下身份,便不擅做邀了。”
风吹雨闻言,只是笑了笑,便将手中锦盒奉上,口中道:“楼主英雄盖世,一统九族。不过楼主今日之喜,恐要变成来日之悲。”
黄天见其话里有话,身边士卒有皆是域外之人,便朝左右道:“你等且去歇着,饮上几杯,再来当值。”
军士也不知其中故事,便应了一声,径自去了。此大喜之日,饮上几杯喜酒,岂不美哉?
黄天见军士已去,便朝风吹雨道:“阁下有话便说,莫要藏着掖着。今我大婚,本是喜事,如何来悲?你若说不上来,今日便休想离开。”
风吹雨指了指自己的心室,朝着黄天冷笑道:“楼主岂能因女色,而忘记当年一剑之仇?”
黄天听了这话,皱眉如麻,他长舒了口气,故作镇定道:“本座不知阁下究竟再说什么,若无他事,还请速速离去。”
风吹雨狂笑数声,让黄天心中有些忐忑,不由沉声道:“你笑什么?!”
“我笑你胆小如鼠,苟且偷生。当年剑冢的凌云子,如今却屈居在这域外蛮荒之地,当真是可笑之极。”
听了风吹雨的话,黄天缓缓摘下自己脸上的金色面罩,口中一字一句道:“你,究竟是谁。”
风吹雨见到黄天的本来面目,随意地掸了掸身上的灰尘:“你还真是健忘,鄙人,风吹雨。”
风吹雨三字一出,黄天竟是下意识后退一步。他手臂有些颤抖,不由自主的抬起手,指着风吹雨道:“是当年那个疯子......”
“这是何话,我来给你指条明路,你却如此说我。即便是故人,也不用如此说话吧。”风吹雨故作不悦,紧接着又道:“黄天,若想重返内域,你当听我一言。”
黄天见其脸上漏出一个熟悉至极的笑容,不由浑身打了个寒颤,下意识道:“有屁快放,放完快走。有你在的地方,准没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