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雨将秦泽送回牌楼内安顿完毕,关上屋门将噬心蛊咒之事说了。曹天鼎久居西川,距离南疆颇近,这噬心蛊咒也是有所耳闻。
不过能够施展这种蛊咒的蛊雕,在南疆之中几乎已经绝迹,他实在想不出秦泽染上这种歹毒蛊咒的原因。
风吹雨本想将镇妖塔一事说出,但思踱良久,终究是为秦泽保留了一些。但此事若一直拖延下去,却也不知什么时候才是个头,想到此处,风吹雨便道:“为今之计,只好由我带他离开广陵。我与薛陵有些交情,想来他应该能有法子助秦泽一臂之力。”
“夺命神医薛陵?”曹天鼎皱了皱眉:“那家伙可不是什么善茬,此人在坊间名声极差。据说救一人便要杀一人,奈何其修为颇深,乃红榜上的高手,找他救命者,也是敢怒不敢言。风少侠居然会与这等人有交情?”
曹天鼎说罢,有些疑惑地看着风吹雨。后者却是镇定自若,只是笑道:“早年间多少有些交往,眼下,也没有更好的法子。秦军夺了广陵,刚好以此地为根基,稍作休养。广纳豪杰,招募兵丁。以他如今的状态,实在不适合继续参战了。”
苏沐白在一旁听了,不由上前一步道:“此事可告知义父大人,出了这么大的事,他应该知晓才是。”
然而,风吹雨却是将其拉住,止住了苏沐白释放灵引的动作。苏沐白不解地看着风吹雨,后者却是摇头道:“对于秦门来说,这几日是吞并扬州府绝好的机会,你若将此事告知武尊,恐怕以武尊的性子,难免分心。到时候,一切的心血付诸东流,是谁都不想看到的。”
风吹雨想了想,紧接着又道:“广陵城大捷,相比武尊已经知晓,可去云台山调兵遣将,将云台山剩余部卒家将全部调来此地,以为根本。朱洪张华日夜练兵,山河老祖等人可寻觅群雄。少则半月,多则一季,我定带他回来。切记,在此期间,绝不可让武尊知晓秦泽状况,否则功亏一篑。武尊数十年的心血,也就毁于一旦了。”
正说话间,便见屋门被人推开。紫眸一袭白衫莲步而入,她绣眉微皱,看着床榻上的秦泽,十分担心。怀中的琉璃更是忍不住窜了出来,扑在秦泽身上。
紫眸从风吹雨处了解了事情的大概经过,却是叹息一声:“早在龙岛,我还以为那推宫换血之术功成,便可将其体内蛊咒清除。可谁曾想,竟然会走到今日这般局面。我的弟子出了这么大的事,我自是与你同去,也好有个照应。”
风吹雨闻言有些犹豫,如今秦门当中,除却二人之外,修为最高者便是山河老祖。此人与秦泽非亲非故,也只是奉了南宫正午之命在此协助罢了。倘若此人有变,秦门危矣。想到这里,风吹雨有些拿不定主意。
紫眸似乎看出了风吹雨的心事,当即道:“你之所想,杞人忧天尔。”
风吹雨听罢,苦笑一声:“但愿如此。”
他所担心的,倒不是山河老祖对秦门不轨。而是此人弟子惨死与噬魂之手,扬州又与荆州临近,谁知他会做出何事?
此刻天下大乱,刀兵四起,绝非与荆州开战最佳时机。倘若山河老祖复仇心切,葬送秦门根本......
风吹雨不敢再想,便朝紫眸道:“既如此,立即动身,早去早回。”
曹天鼎此刻站出身来:“若是途径点苍山,可知会陈道陵一声。秦门起兵,这老家伙可不能置身事外。”
风吹雨应了一声,便将秦泽驮起,往西北方掠去。紫眸也未多言,抱起琉璃紧随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