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堂端坐的老人抚摸着自己的长须,手中折扇顺畅展开,轻摇扇风。
只见那折扇的扇面上,刻画着一十三州江山社稷图,这执扇之人,不是山河老祖,又是何人?
听得后堂咒骂声,山河老祖只是笑了笑:“那小厮又在叫骂,且先看看再说。”
南宫正午没有多言,便与山河老祖一同望后堂而去。
二人转过几个水榭庭楼,来到府内一出僻静地。此地高山流水,鸟语花香,叫人看了,啧啧称奇。
假山环绕处,有一铁箱,箱顶上有一小口,方才的咒骂声,便是从这小口内传出。
“小厮,老夫就算放你出来,你又怎是老夫对手?”山河老祖冷笑一声,紧接着道:“你害死我弟子,这笔账,老夫还没有与你清算。你终日在此叫骂,当真以为老夫不会杀你么?”
山河老祖话音刚落,便听铁箱内传出一阵狂笑:“要杀便杀,何来诸多废话!山河老怪,你跟个娘们有甚区别?!”
然而,山河老祖并不恼怒,只是朗声道:“来人,给我融五十万两白银!”
“山河老怪,爷爷我不需要钱财,黄泉路上照样走的通顺!只求速死,快杀快杀!”
谁知那山河老祖闻言却是怪笑一声:“速死?岂不便宜你了?你斩了我爱徒的首级,我却想给你留个全尸。你说,这是不是一个笑话?我用五十万两白银,为你塑造一副白银棺椁,如此厚待,便是王侯将相也不曾有过。”
“老子不要什么厚待,只求速死!”
山河老祖听罢,冷笑道:“别着急,这五十万两白银融成的银水,会从你头顶上这个气孔内灌入。如今你被我废了修为,跟个凡人并无两样,这银水筑身,天底下还没有人享受过。你便做那第一人去吧。”
南宫正午在一旁听的是心惊肉跳,这等手段,他扪心自问是使不出的。不过山河老祖这等身份的人,愿意成为他南宫家的供奉,区区五十万两白银,还是挥霍的起的。
“就这么把他杀了?”南宫正午微微皱眉,当即传音道:“宋河的死,虽然与他脱不了干系,但主谋却是噬魂,何不从他口中,探听一些消息?”
山河老祖闻言点头传音道:“正有此意,只是吓唬吓唬他罢了。五十万两白银,你不心疼,老夫我还心疼。”
南宫正午愣了愣神,旋即摇了摇头。山河老祖少说也有百十来岁的人物,竟是像孩童一般。
铁箱内,渐渐没了动静。山河老祖微微皱眉,不由道:“这铁箱里面,没有置放什么利器吧?”
南宫正午看了他一眼,摇头道:“自然没有,就怕这厮自裁。”
山河老祖有些不放心,只见他持扇右手轻轻一挥,铁箱一面,数道裂纹并现,轰然碎去,展露出内里乾坤。
只见一位蓬头垢面的青年死死盯着山河老祖,双眼当中充满了绝望与愤慨。
“这不挺好的么,怎么,被吓傻了?屁都不放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