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凝听了这话,眉头紧锁。她知道,秦泽决定的事情,谁也拦不住。就像当年秦泽决定跟随陈道陵离开秦门,前往点苍山修行一事,她全程没有反对。
“你与你父亲当年一般无二,都是这般倔脾气。”最终,她还是选择了妥协,无力地捏了捏自己的眉心。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实属正常,她也左右不了秦泽的活法。既然不能阻止,倒不如让他放手去做。
秦泽心生歉意,这对于杨凝来说,太过残酷。想到此处,秦泽当即跪下:“母亲,孩儿不孝......”
杨凝摇了摇头,起身将他扶起:“从小到大,我从未阻止过你做自己想做的事。若是功成,当是大喜,若是功败,便回家来。”
秦泽眼眶湿润,身在秦门,不是他能选择的,但是他可以去左右自己的人生。况且,有这样一位母亲,还有什么好抱怨的呢?
“方才前堂人多口杂,有件事刚好想问你。听你舅舅说,害死你外公的,是当年一个唤作阳叟的人。这些年我明察暗访,也出高价找凰轩阁讨过消息,但只有一星半点的讯息。此事,你有何看法。”
杨逸死的十分离奇,要说窥视天下的人,不在少数。但与杨逸有关系的,还没有那么大的势力。
杨逸久居玉门关,与关内一十三州州牧并无瓜葛。除此之外,只有异族之人。
此事秦泽曾仔细思量过,能有这种野心的,只有黄沙楼的黄天。黄天身边四大战将之一的阴叟,曾是秦泽的怀疑对象。
但据杨霖回忆,这阳叟功法纯阳,并非邪魔外道。而黄沙楼的阴叟虽是内域之人,却是戾气满满,浑身邪功,自然与杨霖所描绘的不符。
如今杨凝提及此事,秦泽却无法对答,心中有愧:“此事孩儿曾考量过,不过这些年并没有任何风声。不过凰轩阁号称天下没有不知之事,想来应该有些线索。”
杨凝摇了摇头,苦涩道:“哪里有什么线索,凰轩阁的丫头告诉我,这一十三州根本没有唤作阳叟的人。与你舅舅描述相仿的,这世上不知几许,欲找此人,如同大海捞针。以前你在外修行,我也不好多言。如今既然已经回来,此事你多加留意。此人害死你外公,若有消息,先报于我。”
秦泽闻言焦急道:“母亲大人,外公修为精湛,那贼人能够害死外公,绝非等闲之辈。若有消息,自当告知母亲。但若想寻仇,交给孩儿便是。”
“你长大了,知道替为娘分担。不过,此事不用旁人插手。害死你外公的贼人,我定会将其手刃。”杨凝说罢,宠溺地摸了摸秦泽的脑袋。
秦泽还欲再劝,却听杨凝道:“为娘再不济,修为也远高于你。你不会觉得,为娘没有那个本事吧?”
听了这话,秦泽不由笑道:“母亲绝世霜华,自然厉害的紧。不过孩儿曾经说过,终有一日,会站在母亲身前,保护母亲。既然现在不行,那便再等一年,两年,但凡孩儿还有一息尚存,便不会让母亲以身犯险。”
杨凝笑着看着眼前的秦泽:“好,为娘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