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儿跟着李馨兰直奔皇都的璎珞楼去,据李馨兰说,璎珞楼的首饰最受皇都小姐们喜欢,一种款式只有一样,也不用怕小姐们一起玩的时候尴尬,材质和工艺也都是上乘。许是百花宴将近的缘故,此时的璎珞阁人满为患,白术和碧玉在一旁护着,唯恐路人碰到自家主子。李馨兰在前面走着,画儿慢悠悠地跟着,一会儿凑上去看看这个人手里拿的首饰,一会打量着远处的姑娘,就是对柜台上的东西没一点兴趣,不一会儿就落在了后面,李馨兰只得拉着画儿往前走,但是禁不住画儿还是到处看,忽的门口闪过一抹青色,画儿一怔,清明?眨了眨眼在看时,哪有什么熟人。
“画儿,你看这粉玉的簪花!”李馨兰指着柜台上的一款道。
碧玉挤在人后面,探着头道:“戴小姐头上绝对好看,桃花刚好招姻缘,嘿嘿。”
画儿听了立马拍了碧玉一下:“你这丫头,天天脑子里都想些什么?”碧玉揉了揉脑袋,嘿嘿地笑着。画儿看向那簪花,粉色暖玉雕刻的桃花尚未完全开放,两三朵簇在一起,远远地那桃花的脉络清晰可见。与之相搭配的还有一支珠钗,一对耳环,皆是精致小巧。画儿盯着看了许久,皱了皱眉,怎么都想像不出自己戴上会是怎样的模样,这般叮当作响,动起手来该不会麻烦吧?
李馨兰看着画儿皱眉不语,还以为画儿不喜欢,忙道:“画儿不喜欢么?那咱们再换一个看看。”
画儿忙摇头,羞赧道:“没有没有,很喜欢,只是我从来没用过,想不出来适不适合我。”
“这副头面可是相当适合小画儿,春风拂面,含苞待放,蓦然回头,那桃花妖且不正是月老赏的良缘。”熟悉的喑哑声音在画儿的耳畔响起,来人凑的太近,说话的热气都荡在画儿的颈间,痒痒的。
画儿扭头,两眼睁地大大的,欣喜地喊道:“望月公子!”
望月公子直起腰,手持一把竹扇,笑道:“呦,小画儿还记得本公子!”
碧玉看着这脸色苍白,浑身阴冷的公子,小脚悄咪咪地往前迈了一步,将画儿藏在身后,小脸上满是戒备。李馨兰看起来倒是没有多少震惊,端庄的含着微笑地站在一旁。望月公子见此,面露委屈地说道:“世道荒凉啊,本公子竟然被一个小丫头嫌弃了。”说罢,持着竹扇往碧玉的下颚一挑,道,“啧啧,还看得过去,小画儿有点眼光。”
“你......”碧玉的脸唰的一下红的透顶,小手握起拳头就要往望月脸上招呼,画儿噗嗤一笑,忙把碧玉拉回到自己身后,对望月公子总是喜欢对初次见到的女人的模样评头论足习以为常。望月蹭的打开竹扇,抬头朝上看,佯作忧伤,又自言自语道:“老了没人要咯,小画儿要嫁人,本公子被一个臭丫头胖揍,人世不公啊,人世不公啊!”说罢,画儿的一个拳头就招呼上来,望月连忙闪躲,只听画儿道:“谁说本姑娘要嫁人了!”
“这满大街都说了呢,都说当朝太子带回了一个乡野姑娘,不过豆蔻年华,一进府就住进了太子府最好的院子,就连那一向受宠的婉侧妃都因为这乡野姑娘禁足了,为了这姑娘啊,太子还和皇后娘娘吵了一架呢!”望月公子面上含着笑,但话语里却是严肃地,没了那常常的玩弄的语气。李馨兰在一旁面色难看,拉着画儿温声道:“画儿别听这位公子的话,民间话杂,一点点风声都能变成一场大戏。”
不待画儿出声,望月又自言自语道:“清明可真是可怜哦,刚刚还问本公子小画儿过的如何,这么一看,小画儿攀上富贵喽。”
画儿心里一跳,又想起了刚刚看到的那抹青色影子,或许真的是他吧?她对流言蜚语倒是不甚在意,自己和师弟是什么关系,她自己清楚的很,自己活得清楚就好,何必管他人的闲话。
只是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