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骆长风悄无声息地后退一步,沉声问道。
“我?”眼前的女子玩弄着垂在胸前的发梢,抬眸回道:“我是你师姐啊。怎么,上了个早朝就不认得我了?”
“你不是师姐!不,你身体里住着的人不是!”骆长风紧紧地盯着眼前的女子,随时做好动手的准备。
突然女子眉头紧皱,手不自觉地抚上脑袋,骆长风冷眼看着,不知道这女子又要耍什么把戏。待女子再次正常,突然就是一个熊抱,怀里的女子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都擦在了骆长风的九爪大蟒的官服上:“呜呜呜,师弟你还在啊!师姐好想你啊……呜呜呜,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骆长风心里充满了疑惑,使劲将画儿从自己身上拉开,却是看见画儿张牙舞爪的,见怎么都挣脱不了骆长风的手,破口大骂道:“师弟你变了,你都不让我抱了!呜呜呜你们一个二个三个都欺负我!”
“一个二个三个都是谁?”骆长风埋下心里的疑惑,反问道。
“你!都是你!一个你,两个你,三个你!都欺负我!”画儿气呼呼地回道,双臂环抱,扭着头不看骆长风。
“咕咕咕噜……”初春的风还带着一点寒,但是吹过来也是微风拂面,颇有一种雅致,只是这肚子叫的声音一点也不和谐。画儿可怜巴巴地揉了揉肚子,死硬着背对着骆长风,不肯看他。
“哈哈哈师姐肚子叫了!”骆长风笑地前仰后合的,对画儿的肚子适时地发出声音实在是佩服。
“你还笑!”
“不笑了不笑了,我去给师姐传饭菜,师姐稍等片刻!”说罢,骆长风就朝临湖东亭走去,邓祥就候在那里。
这边骆长风刚走,画儿赶紧揉了揉自己的脑袋,眼里也是少有的凝重,刚刚那人是谁?她是住在自己的身体里么?还是说她就是梦里那个冷漠的女人?
画儿的身体一向恢复的快,才没几日又是胡蹦乱跳了。这几日画儿几乎不出忆画楼,骆长风除了处理政事和睡觉的时间,其他时候都呆在这里,就连看书习字也在忆画楼的书房里,除了偶尔送饭菜和通报的下人,谁也不知道这里面到底是怎样的情景。
张婉儿被禁足了,李馨兰也不再天天在骆长风面前晃悠,剩下的那些庶妃,从进府以来,骆长风就没正眼看过,自是没有人赶前来讨扰。
骆长风躺在忆画楼小院的躺椅上,骄阳透过树叶的间隙在他的身上撒下斑驳,此时此刻,他突然觉得师姐落水也不算是一件坏事,至少给了自己可以远离一切凡尘的小憩时间。只是骆长风不敢说出来,画儿就躺在头顶的树枝上,他怕一说出来,画儿一个翻身就把自己杀了。
浮生偷闲的日子总是短暂的。第二日,李馨兰派芍药在府门口等着,骆长风一下朝,芍药就赶紧迎上去,说是今个小厨房买到了新鲜的浒州白鱼,李馨兰亲手做了骆长风最喜欢吃的浒州酱香鱼,想请骆长风中午过去用膳。
本来骆长风是想拒绝来着,一旁的芍药连忙说道:“侧妃早些时辰已经邀请了画儿姑娘来幽若阁,说画儿姑娘刚来皇都,还未尝过皇都的特色菜,而且画儿姑娘身体刚刚好,今天小厨房采购的都是新鲜食材,刚好可以给画儿姑娘补补身子。”
芍药这么说,骆长风只得答应,于是回道:“你回去告诉兰儿,午时本宫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