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倒戈,朝中局面再次洗牌,一时间,原本不看好新帝的人也纷纷变了方向。
新帝大喜,当下便问苏糖要什么奖励。
苏糖很清楚这些当帝王的心思,前脚高兴地能将你捧上天,哪天觉得你不中用了,碍眼了,杀你时,可是连眼睛都懒得眨一下。
林碎如今是东厂厂公,作为一个太监,做到这一步已经是顶天了,已经封不上去了,可钱财这玩意吧,她更不想要了,跟皇帝要钱,太俗了。
她想了想,决定卖一波惨。
当太监什么最惨,那就是人生不完整,身体是残缺的,于是她跪在地上,很是真情流露道:“奴才一个没根的人,得再多奖励也守不住,所以,奴才想求皇上一个恩典。”
记忆中,这是林碎头一回如此郑重其事的讨要恩典,若是从前,这小太监可精的很,总会放一些彩虹屁,将他拍的高高兴兴的,然后说什么能留在皇上身边已经是莫大的恩典了,所以不求其他。
这一次,新帝来了几分兴致,“哦,说说看?是什么值得我们小林子如此郑重?”
“奴才想给奴才的妻子讨个恩典。”苏糖跪的规规矩矩,声情并茂,“奴才的妻子秀外慧中,嫁给奴才委实是委屈她了,奴才其他给不了,所以想给她讨个夫人尊称。”
说是秀外慧中,其实都算谦虚了,那可是江湖第一美人,连新帝都有所耳闻,这样的美人,若非林碎快了一步,连他都忍不住好奇一下她的面容。
说起来,这小娘子到现在都未露过脸面。
新帝是男子,即便已经不再年轻,可对于美人二字,总有些其他想法。
“她能嫁给你,是她福分,怎能说委屈呢。”到底是伺候自己的太监,丢他连便是丢自己脸,所以新帝虽然也认同,不过嘴上说的却是另外一套。
苏糖依旧跪着,闻言,很是感动。这不,没多久继续放了一堆彩虹屁,这让突然觐见的卫戚听到,牙更酸了,人也更醋了。
这死太监什么时候对自己有过这般好脸色?还有那些令人恶心的话,他听得都有杀人的冲动了!
好在,他到底记得如今局势不对,这才堪堪忍了下来。
新帝被拍的整个人都飘飘然了,看着苏糖也更顺眼了,到最后,他甚至觉得这么个小太监若是最后被自己杀了,未免有些可惜,毕竟再找这么一个嘴甜的也太难了。
“行了,别说那些恶心朕的话了,朕又不是那些昏君,听你拍几句马屁就能高兴的找不着北。”他一边说着,脸上的笑容却是怎么也淡不下去,最后见卫戚来见自己,笑成这样太没一国之君的风范,便抬脚将苏糖给踹到一旁,“行了,你的事儿朕允了,现在赶紧给朕滚。”
新帝这一脚踹的一点力都没有,且苏糖在他脚将要碰触自己时,便轻轻地往地上一滚,做出被他踹到的滑稽模样,一边又笑得傻憨憨道:“得勒,奴才立刻滚。”
卫戚被她这副不要脸的表演气的额角都突了突,到最后,没忍住,他压抑着声音,冷嘲热讽道:“哟,这不是林公公吗,身体好了,都能表演了?”
新帝还在这,且卫戚到底是皇亲,苏糖不能无视,不过脸上笑意却淡了,“是戚王殿下啊,奴才给戚王殿下请安。”她一边请了个安,可模样却是极其敷衍,与之前逗新帝笑的样子,简直就是两个模样。
卫戚气的脸都快歪了。
这死阉狗,居然还有两幅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