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糖最后没遇到人,马车中途被人拦下来了。
她忍下吸血的冲动,眯着眼看向来人。
啧,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撒旦能漠视外人给她下药,怕等的就是这一刻,专程来看她笑话。
她被改造了,如果迟迟喝不到鲜血,就会痛苦、发狂,最后毫无尊严的讨饶。
十年的时间,当初还像个小豆丁的撒旦,如今长得比苏糖还要高出一个头,此刻,他骑在马上,一袭奢贵华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他的嘴角噙着若有似无的笑,见她目光扫来,眼中眸色冰冷,“安娜,许久未见了啊,你还好吗?”
华丽的声线,性感动听。
他们上次见面,苏糖居高临下,可这次,两人直接对调了。
她也不强撑着,依旧坐在马车内,一双蓝宝石双眸无悲无喜,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作为最优秀的赏金猎人,安娜的自制力一向惊人,德古拉知道,他还曾佩服过她,甚至,最后还动过要将人收为己用的想法。
对其他吸血鬼来说,德古拉佛系,可只有他才知道,他在吸血鬼种族内找不到归属感,既然不是同族,他可没兴趣争那唾手可得的东西。
然而,他的自大终于让他受了伤,当时那处境,想要全身而退根本不可能,他甚至都打算受伤,重新昏睡了,不过这个时候,赏金猎人出现了。
他一向知道自己与吸血鬼有些不同,所以利用这点不同,成功赢得了那女人的信任,往后十年,更是悉心照顾,当然,他也能看出来,那女人几次被他逼得差点杀人,可最后因为其他原因,或许是因为他那会儿只有十岁出头的缘故,反正是没对他动过手。
作为仆人,她半点不合格,不过她不知情,所以他原谅她了。
只是,这该死的女人最后居然敢伤他,他那么信任她,她居然说自己恶心。
呵,既如此,那他就让她也尝尝这恶心的滋味。
然而,预想中的害怕与后悔并没有出现,她居然意外地平静。
苏糖,“德古拉先生是来看我笑话的?”
撒旦似笑非笑,“怎么能说是笑话呢,毕竟你我曾经如此亲密,还共睡一间卧室,作为绅士,可不能笑话床伴。”
那时候的撒旦,非常不要脸的将自己缩成十岁左右的孩童,苏糖一开始为了表现出尽责地照顾他,晚上也睡一起,不过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同床,而是在卧室里摆了两张床。
这床伴,不过是他故意说得暧昧。
苏糖沉重地掀起眼皮,扯了扯嘴角,像是讥讽又像是嘲弄,“床伴不敢当,我对小屁孩没兴趣。”
清晨,雾霾渐渐散去,阳光突破了层层障碍,照在撒旦身上时,微微一愣,旋即,他精美的脸庞绽放了一个微笑。
“是阳光啊,真温暖,可惜,咱们安娜小姐再也感受不到了。”
阳光照在破旧的马车顶时,泄露了些许光明,有一缕正好照在苏糖的裙子上,霎时间,裙子燃起了一丝黑烟。
这一幕发生的太快,苏糖想将脚往里缩时,已经来不及了。
刺痛感让她微微皱眉,不过还行,是在可忍受范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