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文臻站直身子,这才又说道:“微臣之所以这么早打扰陛下,确有急事禀明!”说完,他自袖口掏出一份密函,委托安公公递给琼帝。
琼帝一脸狐疑地接过信函,并当着景文臻的面,将信函拆开。
信的内容看着看着,琼帝的手就开始颤抖起来,信看完后琼帝将信纸很认真的叠好,塞回信封中,这才平静地对景文臻说道:“此事朕已知悉!但个中真伪,朕还要派人细查!你且莫要声张,静观其变即可!”
“微臣遵命!”
景文臻走出养心殿大门,发现自己视野忽然变宽,积压在胸口一个多月的闷气,似乎也散了些。
由于有严七等人暗中保护,贺明月一路平安无恙抵达敬安寺。
敬安寺不愧是宝塔名寺,且有云哉大师在此坐镇,寺里的香火一直鼎盛。
在门口负责清扫的小尼姑抬头忽然见到从马车上下来的贺明月,一副见了鬼的模样,丢了扫帚就往寺内跑去。
不多时,就见到大师姐度非领着一众座下弟子出门口迎接来了。
“大师姐!”突然见到这么多人在门口迎接自己,贺明月有些受宠若惊不适应。
“你可算回来了!”度非对贺明月微微着点点头。
忽然,一道身影从人群中窜出,猛地扑向贺明月,并将她紧紧地抱住,“姑娘,你可想死我了!”
贺明月听到这声音,嘴角勾想一抹笑,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对自己行如此大“礼”的,除了她的贴身侍婢柳儿,再无第二人了。
柳儿抱了贺明月一会儿,才发现众人在看着呢,连忙松开了贺明月,退后几步仔细着端详。
“姑娘,你瘦了,黑了,怎么还长高了呢?”柳儿一边打量一边惊讶地说道。
贺明月抿唇笑笑,“姑娘我本就没有发育完善,再拔高一些又有何惊讶?至于瘦和黑,这也是情理之中,去那么远的地方,跋山涉水的!”
柳儿重重点头,眼底一直有泪光闪动。
“大师姐,师父在吗?”贺明月扭头看向度非问道。
“师父不在寺中!”度非摇了摇头。
贺明月本想见见云哉大师的,看来只能等下次了。
接下来,度非让寺里的小僧们都散了,她亲自领着贺明月去了她母亲的牌位拜忌。
之前在寺中修行时,因有度凡等人监视,贺明月居然一次也没敢来拜忌,如今雨过天晴,风平浪静了,她也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拜忌母亲了。
度非将贺明月领到这间专门置放牌位的屋子之后,便先行离开了。
柳儿已然归位,很自觉地替贺明月守在门口,不让闲杂人等打扰。
贺明月凭着记忆来到了母亲的牌位前,她点了三柱清香,跪在地上烧了一些纸钱,这才默默地对牌位说道:“母亲,我虽不再是原来的贺明月,但在我的心中,依然尊您是我的亲生母亲,我如今已强势回归贺府,希望您能保佑女儿一切顺利,不要再被那些有心之人所欺负!另外,女儿已经找到意中人了,他是景亲王府的景文铎,我知道我与他将来能不能走在一起,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还请母亲能够保佑女儿和您未来的女婿,能平安无恙地度过重重劫难,多谢母亲!”
贺明月拜忌完出来,脸色恢复如常。
柳儿迎过来接住贺明月手里装香烛的篮子。
“姑娘,你这次来是不是接我的?”柳儿一脸讨好地问。
贺明月淡扫了柳儿一眼,回道:“怎么,听你这语气还不想走了是不?”
“没有没有!天地可鉴,我日夜挂念姑娘,日夜都想回到姑娘身边伺候!”柳儿摇头如波浪似的。
“你跟我回府伺候了,那无言怎么办?你就此抛下他了?”贺明月一时来了兴致,挑眉道。
“他……”柳儿迟疑了片刻后,似下了莫大的决心,“我是我,他是他!从此柳儿只专心伺候姑娘,再无二心!”
“这么绝决?莫非最无言那个呆瓜惹你生气了?”贺明月一副我什么都看得真切地模样看着柳儿道。
“他……”柳儿原想说些什么,但又忽然话锋一转,说道:“姑娘,我的事都是芝麻绿豆大的小事,不足挂齿,说说你吧!我见你是坐的贺府的马车上的山,难道你又回贺府住了?”
“不错!我昨夜被父亲从景亲王府接回的贺府!”贺明月点点头。
“大夫人那边就没有说点什么?”柳儿顿时一脸地诧异。
“据我分析,她也不想让我留在景亲王府!让父亲接我回府,应是她的意思!”贺明月淡淡地说道。
“大夫人不是一直最不待见您的吗?这次居然这么好心让老爷接你回府!肯定居心不良!”柳儿往身后左右看了看,说道。
“不怕她居心不良,就怕她不露马脚!”贺明月抿唇不以为意地笑笑。
“姑娘,一个多月不见,你真的令柳儿刮目相看了!”柳儿忍不住惊叹道。
“少拍马屁!你先去收拾一下,我去跟大师姐说一声,你便跟我回府吧!”贺明月勾唇轻扬起下巴交待道。
“好的,我马上去收拾!其实没什么好收拾的,就是姑娘你还有些东西在房中,我得取来!”柳儿说完,一溜烟跑得无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