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暴露自己是冒牌货,也不能随便回答,让人误会。
贺明月沉思了片刻后,转过身去说道:“严七,请您回去转告你家公子!命里有终须有,命里无我们都不要强求!”说完,贺明月旋回身去,昂首阔步向山上走去。
待贺明月的身影消失在浓浓的黑幕,严七这才转身迈着急骤大步,很快就追上了他家公子的步伐。
其实严七知道他家公子并未走远,他之所以要问贺明月那样一句,也只是想他家公子死心罢了。
“公子,明月姑娘已经上山了!那些杀手已被手下清理干净了!”
“嗯!”
“公子,您出征的必备物品,手下已替您准备齐全,您可否还需要补充些什么?”严七又跟在身边问。
“不需要!”
“公子……”严七忽然又轻唤一声,顿住脚。
景文铎的背影没有停,只是明显放缓了脚步。
“公子,明月姑娘既然已完全将您忘记,您又何必如此执着,天涯又何只明月姑娘这一位女子?”严七终于鼓起勇气,说出了憋在心底许久的话。
景文铎脚步微微一怔,可他闭上眼什么也没有说,只留给严七一个孤独落寞的背影。
贺明月回到敬安寺简单漱洗一番后,倒头就睡。
柳儿见她初回来之际,浑身是泥,狼狈的模样,本想问问发生什么事了,但见贺明月如此疲累,话到嘴边又咽下去了。
贺明月当晚做了一个亢长的梦,她梦见自己与一个看不清长相身形修长的男子相恋了,两人海誓山盟花前月下,好不恩爱,那种感觉让身处梦中的贺明月好似掉进蜜罐似的,幸福得眩晕。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她做出了很多种尝试,可就是无法看清对方的脸。
即便自己一直都在跟一个看不清长相的男子在谈情说爱,她还乐此不疲。
直到有一天,有一个女人忽然出现,硬生生地从她的身边将那个说过要娶她为妻的男子夺走。
贺明月哭得死去活来,要知道她长这么大还没有谈过恋爱,这是她的初恋啊!她好不容易对一个男子动了情,却又这样猝不及防的被横刀夺爱。
哭着哭着,贺明月就醒了。
窗外死一般的沉寂,夜色正浓。
贺明月瞅了一眼沙漏估摸着三更刚过吧,她从那个梦中惊醒之后,就再无睡意。
掀被下床,贺明月来到院子里,坐在石凳上,单手支在石桌上,望着头顶上空挂的那一轮新月,细如钩,光芒微弱。
贺明月想起了严七的话,此刻她的心中写满了好奇,而这个好奇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
在这之前,这副躯体的原主究竟与景文铎有着怎么样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与其说贺明月对景文铎敬而远之,倒不如说她是担心自己这个已经换了芯的冒牌货穿帮。
这样说吧!景文铎为贺明月付出得越多,贺明月就越是心慌意乱,负罪感浓烈。
眼下,贺明月只希望时间能冲淡一切,待景文铎此次出征归来,在沙场上见多了生死存亡,会瞬间领悟: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