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件作品堪称完美,然而众人的视线还是落在第六件作品上。
这是一个极为普通的瓷罐,不仅没有华丽的外形,也没有精美的图案,但那通体鲜红的色泽浑然天成,让人眼前一亮。
炉中只有这六件作品,前五件的形状与高伯的不符最后一件的色泽也与高伯的不同,所以他才认为自己的瓷罐离奇消失了。
从一个斑斑黑渍的瓷罐华丽转变成血玉般的颜色的确让人费解,也只有任宁明白其中道理。
血红色的瓷罐虽说跟高伯的千差万别,但根据放入的顺序的确是他的无二,这也使得众人投来一种既讶异又崇敬的目光。
高伯有几把刷子众人都很清楚,那会想到他能做出众人梦寐以求的色泽,然而存在即合理,他们只能对高伯崇敬有加,企图从他口中得到配方。
当然陶瓷工艺是高度隐秘的,两名关系要好的工匠都未必会把自己的心得分享,更何况是受尽他们嘲讽的高伯,此时那些平日里趾高气昂的工匠恐怕悔青了肠子。
在众人的目光中高伯才后知后觉那最亮丽的瓷罐正是自己的杰作,除了不解与兴奋他更多的是好奇,瓷罐是怎么来的他心里很清楚,这个自己看着长大的少爷竟然成为谜一样的存在。
任宁看出高伯心中的疑惑只是微微一笑不想做多解释,也解释不明白,对于任宁来说小灵跟高伯的开心是最重要的才不管别人的猜忌。
有了这样的作品高伯理所应当的被留下,秦歆瑶同样没有对着几件作品进行排名,这也是她的用人之道,若是进行排名名次靠前的自然高兴,而名次靠后的难免失望,从而丧失创作的积极性,倒不如分别夸奖皆大欢喜。
“真是个不简单的女人。”任宁暗自感叹。
在现代管理早就成了一门学科,任宁多少有所涉猎,不得不佩服秦歆瑶的手段,也想着尽量跟这种女人保持距离。
而然秦歆瑶恰恰带着一副笑脸靠近,看着她假惺惺的笑容任宁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秦歆瑶之所以靠近任宁无非是说明小灵跟高伯都通过了测试可以留在秦家,他本人也可以暂住行动不会受到限制。
任宁附和了几句倒是没有表现出不耐烦的样子,他毕竟还要在秦家住一段时间,至于今后何去何从还需视情况而定。
秦家还没有接到一千御器的正式订单南窑倒是清闲,这一天全当是为了给高伯测试,已是傍晚时分那些忙碌了几天的工匠纷纷散去,忙着与家人团聚。
赢得比赛后高伯也终于可以跟任宁返回秦家,虽说与秦歆瑶同路,秦歆瑶离开的时候也时不时的回头有意让任宁跟着一起,他却不想与高高在上的大小姐同乘一辆马车,算是用行动拒绝了秦歆瑶的好意。
任宁与高伯来到昌南城南门的时候刚刚酉时守城的士兵便开始关闭城门,这让二人觉得有些奇怪,要知道城门平日里戌时才会关闭。
心里虽说有些好奇任宁也不想问个由来,免得碰一鼻子灰,反正跟他关系不大,在任家当了二十几年总管的高伯也是老油条,跟自己无关的事情绝不多问。
士兵搜查的力度相对增加,任宁手中那两块镜子差点被没收,费了些口舌才能幸免,这是他精心给小灵准备的礼物总不能落入旁人之手。
进城之后昌江两岸已经变得热闹,灯红酒绿的酒楼在昌江的映照下格外显眼,颇有一副现代城市的景象。
菜香酒香也在空气中弥漫,任宁狠狠嗅了一口差点流出口水。
秦家提供的饭菜也不错,却没有这种混杂而来的香气,更没有令人垂涎欲滴的酒香。但凡这种大户人家都不的私自饮酒怕伤了身体误了正事,也只有大型家宴的时候可以一醉方休。
任宁摸了摸口袋还有些碎银子,这也是从任府带出来的,于是眼神直勾勾的盯着旁边的酒楼。
高伯如何看不出任宁想要喝酒很配合的说自己先走也不影响少爷的兴致,若说他留下与任宁同饮一来是不合规矩,二来怕酒后真言说一些不该说的话。
任宁把两块镜子交给高伯保管然后兴奋的奔向一家生意兴隆的酒楼。
这家酒楼规模不算大,客人却络绎不绝,按照任宁以往的经验来看应该是好吃不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