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杯的血丝不多,大概只有白猫当时吞下的五分之一。
吞入血丝后,剧痛袭来,剪刀抱着头摔倒在地,他双眼中浮现出一张张哭喊的鬼脸,面部表情也在不断发生变化,和他眼睛中的鬼脸十分相似。
疼痛难忍,剪刀将自己身上抓出一道道血痕,更恐怖的是新抓出来的伤口之下,是一条条很细很细,仿佛游鱼般的血丝。
剧痛持续了整整十分钟,剪刀浑身被汗水浸湿,在承受住疼痛之后,他咬着牙从地上爬起。
脸上的伤口不断渗着鲜血,顺着脸颊往下流,染红了衣领,让剪刀看起来多了一丝特别的气质。
“我还活着!”
身体恢复控制,剪刀从地上爬起,这就预示着血丝才是真正的解药。
他握紧双拳,然后又慢慢松开,再次走到陈歌身前:“谢谢。”
“我什么也没有做,一切都是你自己选择的。”陈歌说完看向其他两位乘客,医生摇了摇头将灰黑色的水杯放下,脸上带着一丝歉意。
醉汉似乎是害怕疼痛,还在犹豫该不该去喝,最终在剪刀的鼓励下,醉汉也将血丝一饮而尽。
“你看着他,我去跟店老板聊一聊。”陈歌拿起装有灰黑色沉淀物的水杯走到店老板身前,他拧开了盖子:“这里面是毒药吧?”
“这个也是解药!我没有骗你!”店老板还在嘴硬。
陈歌懒的跟他废话,直接掰开了他的嘴,作势要把灰黑色沉淀物倒进他嘴里。
“等一下!你们三个人中毒,那里只有两瓶解药,我告诉你第三瓶解药的位置!”店老板躺在地上拼命挣扎。
“第三瓶?”陈歌有些心动,血丝对白猫也有好处,如果有多余的,完全可以带回恐怖屋慢慢研究。
“这次我绝对不会骗你!”店老板额头冷汗狂冒,他那双绿豆眼死死盯着的陈歌。
“好,我再信你一次,第三瓶解药在哪里?”陈歌将胖老板拽起,将他放在椅子上。
感受着疼痛,胖老板表情略有扭曲:“解药其实被我放在了厨房冰箱里,就在上面那一层。”
“厨房冰箱?”如果不是玩过小布游戏,陈歌还真有可能相信胖老板的话,他心里很清楚,厨房冰箱里根本没有解药,而是有一个红衣。
“你要是不相信的话,可以带我一起过去。”胖老板眼睛飘忽不定,有意无意的瞄向陈歌装有牙齿的口袋。
“你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陈歌掰开胖老板的嘴巴,准备往里面灌那瓶毒药,双臂尽断,只剩下一条腿的胖老板在地上拼命挣扎,他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陈歌识破。
“我没骗你!血丝真的被我放在了冰箱里,不信你可以去看啊!”
“直到最后还想着要害我,真是个恶毒的家伙,你无药可救了。”陈歌扬起碎颅锤,砸断了胖老板仅剩的另一条腿,找来抹布,塞住了胖老板的嘴巴。
饭店大门处的撞击声越来越大,留给陈歌的时间不多了。
“你们两个身体恢复的怎么样了?”陈歌看着仿佛刚从水里捞出来的剪刀和醉汉,他俩浑身被汗水浸湿,看起来有些凄惨。
“从来没有感觉这么好过,全身充满了力量,就像一下子年轻了十岁。”醉汉从地上爬起,挥动拳头,带起一阵阵风。
“恢复好了,就赶紧来帮忙,去屋里找绳子把他们两个捆在座椅上,没有绳子就把床单被罩撕开做成绳子。”陈歌给两人安排了任务后,又看向医生:“你别着急,我等会去其他地方找找,饭店里应该还有解药。”
“好的。”医生有气无力的趴在桌上:“你不去厨房冰箱那里看看吗?我有点好奇你是怎么知道老板在撒谎的?是通过微表情和心理学?”
“你要是好奇冰箱里到底有什么,我可以带你过去看看。”陈歌把胖老板和厨子绑在椅子上,然后又将他们拖到了饭店门口,暴怒的无头女鬼一进来,第一个看见的就是他们。
一旦女鬼对两人下杀手,陈歌就会立刻开始下一步计划放出冰箱里的暴食女鬼,让她们两个红衣互相消耗,最后自己再出来收场。
“解药不在冰箱里,我们抓紧时间去饭店其他地方搜索一下。”陈歌找来白猫,拿着之前装血丝的空瓶在白猫鼻子下面晃了晃,然后收起空瓶子,指向饭店长廊:“记住这个气味,去吧。”
漂亮的眼珠子不解的望着陈歌,白猫趴在原地一动不动。
“大哥,你这是把猫当狗用吗?”醉汉将医生背起,看到陈歌现在的样子,他完全无法把眼前这个年轻人和刚才那个抡着巨锤的疯子联系在一起。
“我这是想要挖掘出它的潜力。”陈歌见白猫又缩到了桌子下面,他也有些头疼,这猫胆子是越来越小了。
收拾好全部东西,陈歌几人来到二楼。
走廊中间放着一块禁止入内的牌子,地面上还有没有处理干净的血渍。
顺着血渍,陈歌推开旁边某个房间的门,里面的场景有些血腥,似乎发生过激烈的搏杀,到处都是血污。
“按照血液凝固的程度来推算,受害者的死亡时间应该在三个小时之内,也就是说在我们进入饭店之前,这里刚刚发生过一起凶杀。”陈歌蹲在地上,他早已习惯了这样的场景。
醉汉佩服的点了点头,然后轻轻碰了碰背后的医生:“你确定他在游乐园工作?他会不会是警方安插在游乐园的卧底?”
面对醉汉的询问,医生只能苦笑,天知道眼前这个年轻人为何会对凶杀现场如此了解。
几人逛遍二楼,发现这地方简直就是一座血肉工厂,那胖老板和厨子毫无人性,生命在他们眼中只是玩具和食物。
“去一楼看看吧。”
整座建筑翻了一遍,还是没有找到解药,那瓶子里的血丝似乎是一种就算在门后世界也极为珍贵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