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阳长公主他或许对付不了,可整治他们这些小人物……
大人就真的这般有信心陛下不会管这事?
安阳长公主这是买凶杀人!
哪怕不可能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可安阳公主此举也未免太恣意妄为了!
“哎。”
这都什么事?
好好的一个袁州城被弄得人心惶惶的。
那些杀手是冲着一个窦章来,可搅乱的却是整个袁州城的安宁,担惊受怕的也是袁州城的老百姓!
“老爷,既然大人都这般说了,您又何必再担心呢?”
州丞瞪了一眼长随,“你懂什么?!”
为官一方哪怕不造福百姓,但也不该让百姓日日不安!
大人这事忘了初衷了!
这袁州的百姓才是他该考虑的事情啊!
可是……
哎。
或许这就是他这么多年来始终只能坐在州丞位子上的原因了。
“你将这信交给那位。”
“啊?”
“快去!机灵点,别让人发现了!”
事情都已经明明白白了,那位爷待在袁州压根儿便不会有任何好处,还不如回京去,想将他置之死地的人也在京城!
他们这些人要斗便会他们的地方去斗!
别在这里惊扰老百姓了!
最后的一次刺杀中,又有不少无辜的百姓受伤了。
信,很快便送到了窦章手里了。
他就是瞄了一下,便丢开了,该做什么还是做什么,不过这事的确影响真的不好,甚至于连窦氏一族都开始不安了。
人应该回京。
甚至有传出希望窦章赶紧回京的议论来。
窦族长的家里几乎每天都有人出入,为的便是这件事。
窦章若是继续再留在袁州城,袁州城便一日不得安宁。
有人开始担心会殃及池鱼。
京城的定国公府是为他们带来了荣耀和庇护,但已经日渐衰弱了,窦家的人只想平安度日。
窦族长也希望他回京,不为别的,就为他的安全也希望他早日回京!
窦章冷笑,“族长怕我死在这里玷污了窦家的门楣?”
“窦章!”窦族长恼火了,“你要我说多少遍才能相信?”
“一遍真相!”窦章一字一字地道,“我只需要一遍真相!”
“我说的都是……”
“那我就只好继续待在这里,等着族长给我说句真话了。”窦章没等他说完便打断了他的话,一副你奈何我如何的模样。
窦族长气的脸色都红了,这小王八蛋!他祖父说的没错,他就是个小王八蛋!“窦起荣所知道的一切都是假的!你祖父和你母亲清清白白,从未玷污过窦家的门楣!”
“那为什么?!你告诉我为什么?!”
“谁知道窦起荣发什么疯!”
“既然是个疯子,窦氏还留着做什么?”
“留着看笑话不成吗?!”窦族长被气的有些语无伦次了。
窦章冷笑,“好啊,那我就留在袁州好好看看这笑话。”
窦族长没法子了。
“族长!族长!窦章又把尸体送去衙门了!这一次是在大街上公然砍杀,吓的满大街的都鸡飞狗跳……”
刺杀还是继续。
若不是真真切切死了人,便真跟过家家似得。
也不知道是窦章应对的本事高了还是杀手的水平低了,总之每一次都是压倒性的虐杀,不过之前都是在隐蔽处,可这一次却是在闹事!
而且还是在年关之际!
薛仁坐不住了,在大街上杀人影响已经足够坏了,他竟然还将那些刺客的人头砍下,当着那么多老百姓的面,在就要过年的时候!
混世魔王的名果然没白叫!
“窦爷,本官派人保护您如何?”
“薛大人觉得我需要吗?”
“窦爷。”薛仁冷静道,“这么下午也不是法子,不如……”
“不如你跟你家主子说一声,要做就不要怕价钱贵,请的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薛仁握紧了拳头,“若是窦爷再如此惊扰百姓,便不要怪本官不顾窦家的面子,将此事上达天听了!”说完,朝着京城的方向做了一个拱手的姿势,“相信陛下必定能给窦爷一个公道。”
“你就不怕这般惹恼了你家主子?”
“本官的主子只有当今陛下一人!”
“呵。”窦章嗤笑一声。
薛仁继续冷静,“袁州离京城不远,若是这里发生了大量死亡事件,必定会引起京城不安,窦爷,这么对您也没好处对吗?”
“要我走也不就是不行,只要薛大人为我主持一下公道即可。”窦章淡淡道,“只是不知道薛大人愿不愿意。”
薛仁气的想宰了他,可偏偏又招惹不起,“既然窦爷觉得在袁州安全,那本官也无话可说,毕竟这里是窦爷的老家,希望这些刺客都是冲着窦爷来,而不会伤及无辜,尤其是窦氏的族人。”
窦章不语。
薛仁也没再自讨无趣了,“告辞!”
所谓的主持公道自然是不行的,可袁州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若是只言片语都不上报的话,那便是他失职了。
投靠太后并不代表便要和皇帝对着干!
也绝不能和皇帝对着干!
这混不吝的混账!
他最好一直运气这般好,可别把小命给玩丢了在袁州了!
……
窦章见到封七月的时候,刚刚将又一波不要命的刺杀给虐杀了,浑身戾气,满脸阴鸷,正是最不像是人的时候。
她却来了。
“你……”
她怎么会来的?
谁让她来的?
谁让她来的!?
原本阴沉狰狞的脸顿时慌了起来了,手里滴着血的剑都不知道该放哪里了。
章复脸色发青。
他不是没见过血的人,可是这场面……
说是修罗场也不为过。
封七月沉着一张脸,踏着浸染了血的地面往他一步一步地走了过去。
窦章忽然有种想逃的冲动。
他不是没有在她面前杀过人,也从来没有说过自己多么的良善纯白,可是……可是……“七月……”
“啪!”封七月沉着脸一巴掌甩了过去。